杨嗣昌点点头,让沉树人转告门口服侍疾病的侍女,让她把监军万元吉喊来。
万元吉跟沉树人也是老熟人了,没什么可说的。杨嗣昌已经病得拿不了笔,就让万元吉按他的意思,当着沉树人的面,把临终遗表写了。
写完之后,杨嗣昌连字都看不清了,就让万元吉慢慢诵读一遍,他只是认真听着,确认没问题后,亲自哆哆嗦嗦签了名字,让万元吉帮他用印。
沉树人看得出来,杨嗣昌最后的签名,笔迹已经歪斜得不成样子,好在送到北京之后,应该也没人会介意怀疑笔迹是否是真迹吧。
用完印,杨嗣昌躺回病榻,声嘶气喘,已经完全没力气再应酬。沉树人也恭恭敬敬退了出来。
而万元吉也知道自己后续该投靠谁了,当天午后,派人把杨嗣昌遗表送出去之前,还通知了沉树人一声,就像是办事前先找新领导备桉。
沉树人也没敢立刻摆架子,只说“万监军自便,这是阁老所命,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