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直接回答史可法,只是又找机会支开对方,私下里问女婿:
“贤婿以为,福王这事儿,该当如何处置?还有可能不撕破脸么?都是大明宗室,值此国难之秋,孤实在不想再自相图害。刘良左好歹是退兵了,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安心?”
朱树人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这岳父果然是懦弱怕事到不行。对方都想抢皇位了,他还只想假装没矛盾。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站在民族整体利益的角度来看,确实没必要内斗株连得太狠,这都是未来合作抗清的潜力。
哪怕是朱树人原本追求的理想状态,也就是只处置几个首恶,下面的人能拉拢就要尽量多拉拢。
朱树人琢磨了一下,也就沉稳地说:“父王不愿多有牵连,那可以考虑完成大礼后,择机召福王进京解释,如果福王肯来,其他人自然可以赦免。
尤其是马士英,儿臣觉得此人还是有几分民族大义的,虽然现在被福王所利用,却也未必都是他真心,也有可能是他被麾下数镇武将所裹挟。
文官之中,唯阮大铖卑鄙无耻,专擅挑唆内斗,将来决不能饶,武将之中,除刘良左外,其他此番尚未露形,未来也可以尝试示好。”
朱树人也是难得说话直接报结论了,他的依据,也有相当一部分就是靠着对历史的先知先觉,靠着他知道历史上阮大铖刘良左都是铁杆汉奸,而马士英好歹还坚持抗清到最后。
如果是崇祯掌权的时代,朱树人从来不敢这么铁口直断,但现在马上就要轮到他岳父掌权了,他岳父还没儿子,才容他如此放肆报答桉。
毕竟疏不间亲,他的话只要有分道理,能自圆其说,岳父肯定也是倾向于相信他的。
朱常汸心里很清楚,朝中唯独朱树人是永远不会害他的,大家利益绑定在一起。
果不其然,此刻朱常汸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也是心中大定,不再前怕狼后怕虎,很快走完了谒陵的流程。
随后三天,史可法主持大局,把潞王监国的手续彻底办了,
六部尚书依然留用,史可法和王铎临时想提拔的那几个侍郎也都正式追认,内阁的组建也由监国诏书重新确认,完善法理上的合法性,让南京城内内外外都松了口气。
随后朱常汸又正式发了一道监国诏书,派人于杭州凤凰山、南宋行在故址修建一座皇家园林,安置懿安皇后暗度晚年。在园林建成之前,户部尚书沉廷扬先捐出一座他在苏州的庄园,供懿安皇后暂住(就是现在已经住进去了)
园林中还要有佛堂,以供寡居的先帝皇后为天启帝等祈福,说起来是让列位先帝在天之灵保佑大明神州复。如此,也就避免了监国王叔和侄媳皇后共处皇宫的尴尬,把潞王政权最大的合法性隐患解决了。
相比之下,坤兴公主朱娖的身份就没那么敏感了,也不用担心辈分。朱常汸直接把朱娖以孙女辈的身份接到南京皇宫,依然享受公主的一切待遇,
这样也显得他对崇祯留下的子女都是绝对优待的,跟他在接受监国身份的大礼上说的相符——
典礼上,朱常汸受命时可是对天盟誓过,他之所以接受先帝遗命,就是为了帮助先帝照顾好遗孤。如果永王、定王任意一个逃出来了,他一定保扶他们登上皇位,再以叔祖摄政王的身份,主持大局到侄孙弱冠成年,再归还监国之权、让幼主亲政。
……
江北那边,朱由崧由刘良左护送着退兵后,也是非常紧张,刘良左知道自己赌输了,唯恐被清算,每天疯狂整军备战,
为了防止军心不稳,他对外只说是防止刘芳亮南下,所以需要加强训练和纪律。而这些借口,显然也是狼狈为奸的阮大铖帮他想的。
但刘良左此前在刘芳亮杀穿他防区去夹攻崇祯时,都不出力阻拦,如今却假惺惺摆出要跟刘芳亮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