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带的江面封锁。
金山寺这地方,虽然寺本身是在江心岛的小山丘上,还算有点险要,但岛屿本身并没有城墙环绕,要抗敌只能指望防登陆。一旦上岛后,剩下的就只有守山头了。
也因为没有城墙的掩护,郑鸿逵部要拒敌于滩头,就要承受跟清军对射的风险。岸上只有些夯土矮墙和埋在夯土里的尖桩木栅寨墙,挡挡箭失还行,面对清军火炮隔岸轰击,就完全没用了。
多铎的几十门大炮,不断在明军沿着金山洲边缘修建的木栅上轰烂一个又一个缺口,逼得明军站在空地上跟清军隔数十丈的江面对射。
要不是多铎第一天进攻时,浮桥和堤坝才修了一部分,还没能形成登陆,郑鸿逵那点人马,怕是光在对射中就要承受不小的伤亡。
好在这种压力也就只保持了半天,当天傍晚,郑成功就带着他的部队来增援叔父了,还带来了朱树人拨给的一些新装备,光是武昌造的胸甲就给了上前副,也算是补强明军拒敌于滩头的对射战力。
另外还拨了一批轻型佛郎机,可以装在小船上用的,让郑成功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出击截杀试图抢渡的清兵,减轻滩头对射的压力。
第二天开始,清军的进展就愈发缓慢了,多铎才脱离第一个泥潭,似乎就有陷入第二个泥潭的趋势。
……
多铎那边,这几天也是着实寝食难安,正面战场上的顿挫、拖延、损失,已经让他极为焦躁,但他还有更多的麻烦事儿需要烦心。
因为清军丧失了邀买民心的耐心,终于在南京都还没攻下之前,就露出獠牙竭泽而渔,自然也激起了常镇二府百姓的反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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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原本觉得“来个不是姓朱的当皇帝,其实也无所谓,只要民生有保障,谁当不是当”的穷人,也被这种杀戮逼迫和征粮劫掠,搞得苦不堪言。一些原本怀着期待、没跟随明军一起撤走的人,也都后悔无比。
清军终究不可能彻底管控住常镇各县的所有人,于是就有新一轮的百姓开始抽空逃亡,能带走一点私产存粮就尽量带走。这种趋势的蔓延速度还非常快,短短几天内就可以让多铎看到抢劫和强征百姓的难度在明显提高。
偏偏百姓也还有用,填河筑坝担土破坏城墙,未来还有很多场合需要,多铎也不好直接大面积屠城把所有粮食物资统统抢光。他也知道,一旦大范围屠城的消息传开,也会激励到明军后续的抵抗意志的,或许其他县的普通人也会跟着军队一起抵抗。
就在这个进退维谷的节骨眼上,清军当中倒是有能人,一个张存仁麾下的随军文官,投其所好帮他出了一个点子,也算是历史的惯性吧。
这文官名叫孙之獬,山东淄川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年间因被划为阉党丢官,对大明深恨不已。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清军刚把李自成驱逐出河北,他就投了清,还第一时间剃了头发。以至于被其他同样投降的汉官都不齿,不想跟他同列。而满人官员,虽然看到他剃了发,却也不接纳他上朝时跟满官站一队,认为他非我族类。
这孙之獬拍马屁拍得自己很尴尬,在朝中处境艰难,此番两路亲王率领大军南下,都需要文官随军,阿济格那路有龚鼎孳、顾溶等原明兵科给事、御史随行,多铎这一路也需要一些人,孙之獬就自请出京了,算是跟原本的历史履历稍有蝴蝶效应出入。
但只能说是金子到了哪里都会发光,是答辩到了哪里都会发臭。孙之獬的履历虽然稍有变化,他帮助满人主子剃发易服的决心却没有变。
这次看到机缘巧合,加上形势需要,他便趁机向多铎进谏:
“王爷,奴才以为,若是无差别不加限制地屠城杀戮劫掠,恐会激得百姓都帮助逆明守城。
闯贼、西贼当年哄骗百姓破城时,尚且威逼利诱,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