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吗?”
“吃。”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的墨倾,终于将手机放下,拿起了筷子。
“多吃点儿好。”闵骋怀非常欣慰,“明天的年夜饭我来做。”
闵昶无情地怼:“省着点吧,一把老骨头了,少来添乱。”
“你在跟谁说话呢?”闵骋怀拿起筷子就往闵昶脑袋上敲,“长幼有序,尊敬长辈。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这么对姑姑的?”
闵昶抱头逃窜,直接挪了两个位置,才避开闵骋怀的筷子。
他可太惨了。
虽然闵骋怀身体越来越好,精神头儿也越来越足,但闵骋怀这护犊子的,一心只有他的好姑姑,他呢,就剩下挨打的份。
偏偏,墨倾乐于看戏。
闵昶觉得,墨倾每天都把“闵骋怀打他”一事,当做她的娱乐节目之一。
闵昶在心里叹气,面上还得礼貌地问墨倾:“姑祖奶奶,你年夜饭想吃什么?”
墨倾犹豫了下:“叫花鸡,能做吗?”
“能。”闵昶点头。
墨倾慢悠悠地补充:“两只。”
闵昶本想问,两只你吃得完吗,不过有个闵骋怀守在旁边,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乖乖地答应了。
……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在闵骋怀的监督下,闵昶一起来,就在厨房里忙活,揉面、剁肉,做饺子;杀鸡、煲汤,吊高汤……总之,忙得脚不沾地。
墨倾在会诊室里绘画。
她学过书法和绘画——被江延逼的。
那时她刚跟着江延,识字,但没读过书,写得字像狗爬的一样。
她刚接触外界,对一切都充满敌意,只在江延、墨副官面前好一点,而墨副官那一手字确实不怎样,所以江延想让她练字,只得亲自教她。
那一阵,哪怕江延再忙,也会每天抽一个时辰来监督她练字。
绘画是后来在帝城大学闲的没事时学的。
不过,学的时间短,水平都不怎么样。
待在会诊室八个小时,从天亮到天黑,墨倾报废了无数张纸,最终画出一张还算满意的,落了款,将其折起来。
“叩叩叩。”
“吃饭——”闵昶推开门,话说到一半,被满地的纸团惊住了,“你在做什么?”
墨倾收好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吃饭了?”
“嗯,吃饭了。”闵昶说,“你的叫花鸡刚做好。”
墨倾道:“给我留一只。”
“夜宵?”
“送人。”
听她这么说,闵昶也不好说什么,“哦”了一声。
闵昶忙活了一天,准备了一大桌的年夜饭,海陆空应有尽有,极其丰盛。墨倾点名要的叫花鸡,被放到正中间,色泽诱人。
墨倾跟闵昶、闵骋怀吃完年夜饭,时间才七点左右。
闵昶收拾了桌子,问墨倾是否要看春晚,墨倾拒绝了,说是要出去一趟。闵昶不意外,回厨房拿了打包好的年夜饭交给墨倾。
闵昶问:“要给你留个门吗?”
墨倾说:“不用。”
就回春阁这门锁,是她完可以忽略的水平。
不过,闵昶却以为她是晚上不回来了,思索了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压岁钱。爷爷让我给你准备的,本来该明早给你。”
但他也不知道墨倾什么时候回来。
“哦。”
墨倾还没想过会收到压岁钱,有些新奇地接过来,看了两眼后,把红包给揣兜里了。
出了回春阁的门,忽而有冷风袭来,伴随着雪粒子。
墨倾眯了眯眼,抬头一看,见到满天飘飞的雪花。夜是漆黑的,街道很安静,路灯孤单地亮着。风一吹,卷起地面的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