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自如了,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布兰迪坐下,惊奇地说:“你……就在这种地方生活?”
叶子农坐的是一只破旧的木凳子,说:“是的。找我有事吗?”
布兰迪说:“我对你很好奇,想来看看。”
叶子农说:“哦那就看吧。”
布兰迪说:“你英语很好。”
叶子农说:“嗯,还行吧。”
场面有些冷落,布兰迪说:“我好像不太受欢迎。”
叶子农说:“没有,我跟人交往太少,没事不知道怎么说话。”
布兰迪笑笑,说:“其实我也是,不善交际。”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叶子农走过去拿起话筒用德语问:“谁呀”
来人讲的是中文,说:“我是老九,这不明天要走了嘛,想来找你坐坐。”叶子农挂上话筒,摁下门锁键。
随着楼道里一阵厚重的脚步声,老九上来,叶子农打开门说:“请进。”老九看见布兰迪并不惊讶,显然知道他在此,只是用英语招呼道:“你好”布兰迪也起身礼貌地说:“你好”
老九打量一番屋子,跟布兰迪一样惊奇,只是含蓄地说:“这儿……不大宽敞啊。”
叶子农说:“嗯,不大宽敞。”
老九对布兰迪说:“我没打扰你们吧?我知道你在这儿,可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这不明天要走了嘛,真没时间了。”
叶子农也给老九掰下一个塑料凳子,说:“都别站着,坐下说。”
老九的身材比布兰迪还高大,单薄的塑料腿在重压下与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矮小的凳子也使他的身体不得不呈蜷缩状,坐下说:“叶先生这事办得仗义,我挺佩服的,我要不表示表示,这心它落不下。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叶子农说:“别,这个我可不受。吃饭可以,到了我这儿我做东,不然就算了。”
老九说:“不给面子”
叶子农说:“扯哪儿去了?吃了你的饭就默认了仗义,可这事跟仗不仗义的没关系,凭空扣个帽子你受吗?”
老九一时语塞了,一个合适的词都找不出来。
布兰迪看在眼里,随和地说:“一起吃个饭很好,不必为什么,就是一起聊聊。”
老九说:“那……就只好让叶先生破费了。”
说到吃:叶子农来了兴致,说:“柏林城别的我不敢说,就对吃有了解哪条街有什么好吃的我张嘴就说出来,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
老九说:“德国除了香肠火腿没什么特别好吃的,要说吃还得是中国料理。”
布兰迪说:“我吃什么都可以。”
叶子农想着说:“中餐馆……望河楼有几个菜不错。”
老九说:“行啊:那就望河楼。时间也不早了:那咱们就望河楼聊吧。”叶子农说:“你们稍等,我换件衣服。”
老九说:“不用:我不介意这个。其实你不适合穿西装,这样就挺好。”于是,三人下楼。
叶子农走到路边一辆白色大众轿车跟前拿钥匙开车门,而布兰迪和老九都下意识地打量这辆车。这是一辆最普通的轿车,从陈旧的外观上看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却非常干净。
布兰迪笑着说:“叶先生,你的车比你的家干净啊。”
叶子农说:“多说:出了门就是公共规则。”
老九身材高大坐在后面,布兰迪坐在前面,叶子农开车朝望河楼饭店驶去。望河楼饭店顾名思义是坐在饭店可以望到河,因施普雷河而得名。施普雷河是哈韦尔河的分支,两岸建筑林立: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闪着金光,水鸟在水面上飞翔,远处的柏林电视塔在一片楼群后面高耸,坐在饭店隔窗而望,外面的景色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叶子农显然对这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