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张嘴”
老九愣了片刻,突然心里踏实了,也不急了,坐下,从上衣袋里拿出护照,翻到有德国签证的那一页,展开放到茶几上,往前一推说:“你自己看吧。”
方迪腾出手,拿起护照看。
老九说:“你想想子农的事是哪天见报的,看看签证日期,申请签证需要多长时间你是了解的,你自己算算。”
方迪一看,笑了,尴尬而又高兴地说:“哟,九哥,那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我也就纳闷呢,九哥不是那种人哪。”
老九释然地说:“本来我还对你有顾虑,这下我也放心了。”
方迪放下护照,问:“怎么会对我有顾虑呢”
老九说:“有人骂他是汉奸,如果我去看他被记者拍到了,那就是汉奸的朋友在北京开餐馆,会不会对生意有影响?影响生意的事你会同意吗?”方迪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问:“叶子农是汉奸吗?”
老九说:“不是。”
方迪说:“那咱也按最自利的说,真相总会清楚的,我相信不会很长时间,国家不会让一个爱国的人总受委屈,也不会让一个爱国的女明星就这样断送了艺术生命,而咱的餐馆也不是马上就开业的,也需要时间。即便你被记者拍到了,即便餐馆一时受影响,等将来真相大白了,你九哥就是另一个形象,餐馆的受益一定会大于一时受损。”
老九说:“这个我可没想过,也想不到那儿去。”
方迪笑笑,说:“屋里有暖气,你先把棉衣脱了。我这就把茶具洗出来,好好给九哥敬杯茶,这回不是巴结领导,是给九哥赔不是。”
老九脱下棉衣放到一边,过去给方迪帮忙,把茶盘、导水管和水桶装好,把随手泡电热壶的底座通上电。方迪到厨房洗好电热壶、杯子、盖碗,拿出铁观音茶,又用一只新水壶从饮水机上接了大半壶纯净水。一切准备就绪,就可以烧水泡茶了。
泡茶自然是老九的事,在等烧水的工夫,老九说:“来之前,布兰迪找过我。
老九把迪来的大了一下。
方迪听完,说:“这个表态只有态度意义,没有实际意义。九哥是了解叶先生的,你觉得他会去求助美国人吗?”
老九说:“不会。那我也是美国人。”
方迪说:“你是持美国籍的中国人。”
老九笑了笑,说:“其实这也是我的一个顾虑,子农这人啥事都讲来真的,我又真帮不上他啥忙,就扛一张嘴过去也没实际意义,假不假呀”方迪说:“你去看朋友,这就是真的。你没拿布兰迪的钱,这也是真的。”这时水烧开了,老九娴熟地泡茶、洗茶、再泡、打沫,一道盖碗倒出两杯茶,用茶杯夹子分别将两杯茶放进茶托。
方迪双手拿起茶托,举着这杯茶敬给老九,说:“九哥,我错了,给你赔不是。”
老九挥挥手说:“哎哟,行了,你折腾啥呀”
方迪嘿嘿一笑说:“那九哥原谅我了?”
老九再次挥挥手说:“啥原谅不原谅的?喝你的茶吧”
于是,之前的沉闷就在老九的挥手之间烟消云散了。
方迪喝了一茶,沉静了片刻,说:“九哥,可能我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对有些事会比较敏感,要是有什么话说得不合适,九哥别介意啊。”
老九说:“哟,你用这方式开头,估计这事小不了。没关系,你说。”方迪说:“叶先生研究马克思主义这么多年,应该有不少笔记之类的东西,以他现在的处境,你觉得这些东西放在他身边安全吗”
老九想了一会儿,说:“你这一说还真是个事呢,可我跟他提这事……十有八九会碰个钉子,他这人吧……咋说呢,好像啥都不在乎。”
方迪说:“他不在乎,你作为他的朋友也不在乎吗?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叶子农的处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