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会觉得,心里莫名堵得慌。
“你是她亲戚啊?”
老大爷问道。
“嗯,远房侄女。”
牧君兰不敢说自己是她女儿。
“哦!”
那老大爷愣了愣,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
他是知道成银枝早些年送过一个女儿给孤儿院的。
“她是,怎么死的?”
牧君兰沉默了半晌,幽幽地道。
“饿死的啰。”
“摔坏了腿,躺在家不能下地,又没人招呼。”
“饿得浑身浮肿,瘦得皮包骨,皮肤都像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流的黄水,几个儿子一个个都不管。”
“唉,业障啊。”
那老大爷说着,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牧君兰闻言,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墓在哪?”
“哦,就在北面的那个坡子那里,坟头都在那个地方,没有立碑的那个就是。”
“谢谢!”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牧君兰迈过那些田埂上的荒草,走到了那片坟地。
在一个偏隅的角落里,有一个长满荒草的小土包。
这就是成银枝的墓,没有墓碑。
也是碑林里,唯一没有墓碑的墓。
如果不是那个老大爷提醒,牧君兰不会知道,她脚下的这个土包里,埋着十月怀胎生她的人。
土包前面有一小撮灰尽。
旁边的墓穴上立着崭新的石碑,有上好的鲜花和香熏,还有一些未烧完的,天地银行的纸钱。
那些灰尽,想来应该是这个邻居的家人,看这老太太可怜,死后也无人祭拜,就烧了些纸钱吧。
这样一来,两个邻居或许在地下的关系处得不错。
“银枝婶娘老都没得人祭拜,村里别人来上坟,有多的纸钱就烧在这里了。”
老大爷说道,最后看了牧君兰一眼,然后走远了。
只剩下牧君兰站在那个土包面前,静默着。
从很远的地方吹来的风,带着飘散的黄花,吹起她鬓间的头发,连带着衣裙的下摆也随风摇曳。
多年后重归故里,想见见母亲,却只看到了一个无碑的旧坟。
她想啊,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被淹没在荒草的原野中。
无人为她祭拜,无人为她立碑,甚至无人知晓脚下站着的地方是她的墓穴。
然后很多年后,苏松屹有了自己的孩子。
有一天,他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最后被一个老人领着,来到了她的墓前。
那时候的他,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只剩下沉默吗?
告别了母亲的墓,她回到了成银枝生前栖身的地方。
荒草妻妻的流年里,有纯白的不知名花朵,在那片倒塌的窝棚下开放。
牧君兰看着那些花,只觉得它像是汲取了死人尸体的养分,才长得那般茂盛。
“只管长得再漂亮些吧,越漂亮越好。”
她喃喃地道,穿过午后袭来的风,离开了这里。
对这个小镇上的人而言,这个美丽的女人只是昙花一现。
牧君兰买了一张新的火车票,她要开始另一段旅程。
她是个没有故乡的女人,就像飘零的蓬蒿,没有荣归故里,只有客死他乡。
从栖凤里到孤儿院,再从孤儿院被苏远山领回家,再从苏家离开,嫁入覃家,最后又离开了覃家。
每个地方都只能供她暂时歇脚,无法让她安身立命。
……
风城路,覃家,今天的餐桌上只有三个人。
“我妈走了,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