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国怎么看?
几位议政立时都绷紧了神经,李鸿章略有些谨慎的道:“殿下,臣下以为,奕欣这两年与罗刹人勾结甚密,早晚为心腹之患,只是我朝休养生息之间,经济一途畅通,若陡然起衅,兵连祸结,为仁者所不取也。”
李小村淡淡道:“合肥此言差矣,若不早日一统,我朝命脉尽在北国之手,年后,怕我等要看北国眼色了。”
袁甲三蹙眉道:“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命脉?什么在北国之手?”
李小村冷冷道:“资源,不说其它,就说煤炭,年后,若无北煤支撑,怕我们的工厂都要歇工吧?这还不是命脉?还不是咽喉被人掐住么?”
李小村虽有些危言耸听,但也确实,南朝虽有煤矿,但大多是深层煤,现时条件,开采不易,现今南朝煤炭尚能自给自足,但却也已经开始大量采购北煤,而随之,北方煤炭业蓬勃发展。
按照南朝经济发展规模,对煤炭需求量一年一翻番,数年之后,可就真少不得北煤支撑,若被其突然掐断供应,到时怕很要有些伤筋动骨。
袁甲三脸色有些难看,显然被踢到了短板,显得他对经济一道嗅觉迟钝。
李鸿章道:“师出总要有名,现今停战和约纸墨未干,英法美三国公正,贸然毁约,未免落人话柄。”
李小村道:“这有何难?北国与我南朝商人商业纠纷甚多,我商务部和外务部本就该为国人谋利,而不应处处谨小慎微。”
袁甲三道:“我大清仁义播于天下,以挑衅之心行兵革之事,未免用心太恶。”
李小村冷声道:“袁公迂腐了,一统南北,众望所归,然则北地千万流民,闻听袁公之言,怕是要心寒了。”
叶昭品着茶,听着李小村、李鸿章、袁甲三三人针尖对麦芒,实则朝堂局势微妙无比,就说对南国的称呼吧,李小村、李鸿章、李蹇臣均自称为南朝,袁甲三则是一口一个大清,认为南朝是大清正朔。
李鸿章沉稳有余进取不足,袁甲三则在苦心经营他的后党圈子,李小村又西化太甚,平时行事也少了圆滑,不但和李鸿章水火不容,更和袁甲三成了对头。
品着茶,叶昭心中也叹息,不过想也是,难道还真指望他们有人事事合自己本心?
叶昭放下茶杯,听到那轻微的脆响,几名议政就都不言语了。
“南北一统势在必行,明年的财政预算再合计合计,准备出个特别战争拨款,多发些国债也无谓,只是这一切务须守秘。”
“是!”众议政躬身,不管怎么争吵,但摄政王一言而决时,现今还没有议政大臣有勇气当面反驳。
……
新年将至之际,从云南发来一条电文却令叶昭为之愕然,电文是云南巡防总兵官冯子材发来的,言道西藏摄政热振活佛的代表多嘉拉一行到了云南,路途艰险,据说本来上百人的队伍有大半丧命在丛林中。
也难怪,现今云南西部与四川西北、藏东等交界处,势力错综复杂,盗匪横行,西藏摄政活佛之使团来南朝,自要避开四川清军,又路途不明,能抵达云南已属不易。
现今西藏政事军事外务事,以乾隆年间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为准。
政事方面,北京驻西藏大臣督办藏内事务,地位与达赖、班禅平等,所有噶伦以下的首领及办事人员、管事僧人皆是隶属关系,事无大小,都得禀明服从驻藏大臣办理。噶伦、代本的任免升迁,由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拟写两份名单,呈报中国大皇帝选择任命。
噶伦、代本即是西藏僧俗官员,协同驻藏大臣、达赖、班禅处理西藏政事。
其中前藏事务,驻藏大臣与达赖共理,后藏事务,驻藏大臣与班禅共理。
宗教监管方面,灵童的认定,需由驻藏大臣认定,并报北京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