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日你就别去了。你再去王府那边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疏通疏通,就算只见沈蓉一面都行,王爷毕竟不在府上,多试一试。”沈正平摆了摆手,支着腿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去坊里了,你也赶快过去!”沈正平冲她挥了挥手,自己先行一步离开了小屋。
金氏从跪姿改为坐姿,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腹部传来低鸣,她只能爬起来去厨房,自己熬了一锅白粥。
前几次的咸菜还剩一些,金氏娇生惯养的从没下过厨,即便是落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娇里娇气的不会做饭,前几日学着做了几道菜也是浪费食材,三人没有一个能咽的下去。
学了这么久,也只会熬一锅粥,还总是在放柴时被烫伤手背。
金氏端出白粥,配着咸到唇齿发酸的咸菜,食不知味的填饱了肚子。
端出碗时,睡到现在的沈正元终于肯从房内出来了。
“做饭了,做的什么?”他打着哈切大爷似的走进厨房,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他面带厌恶和嫌弃,拉起正在井边洗碗的金氏便骂“怎么又是白粥!你就不能做点别的!”
金氏随手一甩,瞪着他说“你爱吃不吃!若是嫌弃就快些滚!只能吃白粥住破屋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你寄人篱下你还要点脸吗?”
沈正元痞笑了声,没脸没皮的搭腔“我再不要脸,也比不上某些人,背着丈夫和大伯哥勾搭在一起,还让丈夫养了孽种整整十四年!金芳,还有谁能比你更不要脸?”
“你!”
“归根结底,现在这一切都要怪你。”
沈正元狰狞了面孔,狠毒的瞪着她“当年如果不是你勾搭了沈正平,现在沈家何至于落到现在分崩离析的下场!是你撬了杨氏的墙角,激怒了杨家,引来沈若华的报复,才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金氏的喘息声渐渐加重,猛地抬手要去掌掴沈正元,没成想他动作更快,干脆利落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嗬!嗬……你、你松手!”金氏瞳孔皱缩,惊恐的去掰他的指头,尖锐的喊道。
沈正元并没有多用力,暗暗磨着牙,凑进金芳的脸,低声说道“我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你们两个想甩掉我,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才不管你们过的如何,我就要死死吸附在你们身上,你们永远也别想甩掉我!”
他随手将金氏摔在一旁,井边的碗被金氏压得粉碎,碎片划伤了她的手,泱泱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沈正元熟视无睹,转身回了屋子,将木门砰地一声摔上。
金氏在地上坐了好久,讷讷的站起身,无视了破碎的饭碗,走回了房间。
她替自己上了药,用破布简单的包扎完,便呆坐在床边。
入夜后,沈正平刚刚回来,便倒在了床上睡去。
金氏去端了饭回来,发现他已经睡死了。
任由她怎么推都不醒,还被烦躁的沈正平用力推到了一旁,狼狈的跌坐在地,晌午划破的手又一次渗了血。
金氏短而急促的呼吸声在房中响起。
她用未受伤的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吹灭了桌上的灯烛。
午夜,屋外安静的只有风声。
金氏躺在沈正平的身边,双目还十分精神的盯着头顶破败的屋顶,床边有老鼠跑过,发出咬东西时渗人的吱吱声,她攥着棉被,迟迟不能入眠。
正此时,屋外传来几声鸟鸣声,响了几次后便消失了。
金氏绷紧了呼吸,透过窗子看向窗外,过了须臾,她偏头看着背对着她沉睡的沈正平,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捞起桌上的外衫,套上鞋,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从门缝悄悄离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