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沈宜香。
“对了,我记得上次在主屋时,瞧见姨娘有一串佛珠,是五妹送的,姨娘可有日日带着?”沈若华询问。
彭氏笑说“自然是的,那佛珠既是令仪送的,又是佛门的好东西,妾身自然日日佩戴在身上。”她从腰间取出那串佛珠,佛珠上头的包浆很亮,看也知道她日日把玩着。
沈若华勾了勾嘴角,“我也是看见了五妹送来的佛珠,才想到送这东西,这每日往阮烟阁送的东西多了,也不知该给姨娘些什么。”
“大小姐能送东西来,就已经是妾身的福气了。”彭氏当即将那串佛珠戴在了手上,冲沈若华福了福身。
沈若华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吹着上头的茶叶,眉目稍扬之间,能在沈宜香看似淡定的眼神中,瞧出些许的不自然。
她盯着彭氏看了许久,眉头皱起又松开,像是在担忧什么。
三人在一起聊了半晌,沈若华和沈宜香便起身告辞了。
彭氏站在门口送离了二人,便转身回了屋子。
敬嬷嬷端来那香炉,香炉内的香灰已经被她倒了出去。
“姨娘,老奴已经吩咐人,去库房拿新的香炉过来了。”
彭氏倚靠在窗框边,说道“陆姨娘送来的那些香,丢出去一部分,记得留一些,免得日后她问起来没法解释。”
“老奴省得。”敬嬷嬷福了福身,捧起沈若华送来装佛珠的妆奁,有些踌躇的问“姨娘,这……大小姐送来的佛珠,该如何是好呢?”
彭氏沉默了半晌,闷声道“即便她现在护着我,可她毕竟是杨氏的女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把手上的佛珠褪了下来,手悬在妆奁之上,却迟迟没有丢进去。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将手收了回来。
“你去把令仪装佛珠的那个妆奁取来。”
敬嬷嬷立即会意,将手里的妆奁搁下,一刻钟后,收拾了一个同雕花的妆奁走了过来。
彭氏将佛珠放了进去,对敬嬷嬷道“我戴在身上的这个,是大小姐送来的佛珠。箱子里这个,是之前令仪送来的。日后任由何人问起,你都这么回答。”
“五小姐和七小姐那里,也这么说吗?”
“这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就好,令仪和攸宁,也不许提起只字片语。”
“老奴遵命。”
…
…
夜半,沈府后院。
沈令仪坐在凉亭之内,桌上摆着烛台,铺着一张白色宣纸,她拎着袖摆,在纸上画着什么,看似极为认真。
桃染站在亭子外把风,夜深了,她困顿的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眼睛,料想这时府上应该无人经过此地,她闭上眼睛打了会儿瞌睡。
沈令仪写的十分认真,她白皙的脸颊上飘着红晕,嘴唇被她咬的有些红肿。
她眼底唯有纸上的那些笔墨,脑中唯有那一日在此撞见的少年郎,连站在她身后许久的人都未曾察觉。
沈宜香盯着她看了半晌,并未出声,她要画的大概是个男子,沈令仪画技一般,只能描出一个轮廓,却没有五官,她私心里不想让别人瞧见那人的面孔,只需她自己人的即可。
沈令仪耳尖发红,画的正入迷的时候,在凉亭下打哈切的桃染被风吹得惊醒过来,发现亭子里进了人,她不由惊呼。
沈令仪被她吓了一跳,回头时正巧和沈宜香的目光撞上,她惊慌失措,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水撒了一桌,唯有她眼疾手快拎起来的画作没有被染上墨汁。
沈令仪又羞又气,“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宜香笑着道“本来是无法安睡,想在府上走走,没想到看见五妹这么晚了还在后院写字,我想着过来给五妹打个招呼,没想到五妹画的入迷,我一时间,便也不好意思打搅了。”
沈令仪咬了咬牙,“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