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屋内的陈设,沈若华低笑了一声,“娘,这屋子,是下人房吧。”
杨氏脸上带着傲娇的笑容,陈嬷嬷捂着嘴笑了几声,说道“大小姐好眼力。那佩姨娘以前就是住在这儿的,夫人担心她换了住处会不习惯,特意把这屋里头的七八个侍女赶去了别院住,把这腾出来给佩姨娘。”
杨氏理了理袖摆,吩咐人把东西摆好,对眉飞色舞和沈若华聊天的陈嬷嬷道“嬷嬷,先别说了,去看看佩姨娘来了没,让府上的下人帮着把她的东西抬一抬,对了,再把府医找过来。”
“是。”陈嬷嬷迅速应下,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个眉目严肃的老嬷嬷。
杨氏领着沈若华去了正堂厢房。
不多晌,丫鬟便进来禀告“夫人,老爷和佩姨娘来了。”
杨氏站起身,走到门槛处,沈正平大步流星的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佩姨娘。
杨氏没有半点心虚,照样欠身行礼“妾身见过老爷。”
沈正平越过她进了屋,佩姨娘怯生生的行礼“妾身见过——”
她还没说完,行完礼的杨氏便转身进了屋,没有理她。
佩姨娘后头的话哽在喉间,憋红了一张脸。
她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的迈进了屋中。
沈正平板着脸进屋,撩开帘子,才看见坐在桌旁喝茶的沈若华。
他咳嗽了一声,双手背后“华儿,你也在这。”
沈若华站起身,笑道“听闻今日佩姨娘搬来母亲的院子,我想着过来看看。”
沈正平板着脸道“我和你母亲、还有佩姨娘有话说,你先出去。”
沈若华不为所动“父亲有何话要讲,直接说便是,华儿不是最大的人,不会往外说。”
“长辈的事,你一个丫头听什么听?”沈正平有些不悦。
沈若华却低低笑了出来“自然要听,父亲这样严肃,一看便是要帮着佩姨娘训斥母亲,母亲只有华儿这一个女儿,华儿怎么不能在边上帮衬着些呢?”
“你!”沈正平说不过她,气呼呼的在桌边坐了下去,摆了摆手“你要听就听吧!”
杨氏和佩姨娘一前一后的走进厢房内。
瞧见佩姨娘又红起来的眼睛,沈正平当即怒拍桌面“梅儿!你又和佩儿说了什么话!”
佩姨娘抽嗒嗒的站在边上,“老、老爷别误会,夫人、夫人什么也没和佩儿说,是佩儿……佩儿自己想哭——”
“刚才还没事,怎么就想哭了!定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梅儿,你嫁给我这么多年了,还如此小心眼?佩儿怀了孕,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沈正平道。
“看来父亲很信任佩姨娘呐。”边上的沈若华凉凉的开口。
沈正平挺直了腰板“那是自然。”
“那佩姨娘自己也说了,是她自己想哭,父亲怎么反倒不相信呢?”沈若华轻笑一声。
沈正平一噎,气得脑袋发晕“你!你说什么胡话……”
杨氏往边上走了一步,挡住了沈若华“老爷,若华还小,童言无忌,你生她的气做什么,老爷今日来,不是就这佩姨娘的事,想问妾身什么么。”
沈正平这才想起正事,他板住脸,问“昨夜,佩儿离开长鹤堂后,去和你请安,你为何要打她!”
佩姨娘应声捂住微红的脸蛋,垂着头吸了吸鼻子。
“佩姨娘以下犯上,妾身按家法办事而已。”杨氏将一本册子从边上的桌案拿起,翻到一页上,递给了沈正平“老爷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若是妾身多罚了她,妾身便与她赔罪。”
沈正平脸上又青又红,他狠狠将家法合起,半晌后道“那……那佩儿也是怀孕之人,不论犯了什么事,都要从轻处置,你看她的脸,被你打的都肿起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