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看见了他,他说是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就来杨府找了个杂扫的活儿干。我本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之后,每逢我在府上行走,总是能撞见他,有几次夜半,他还故意在我的院前吟诗,我本想把这事告诉祖父,可是他一再求我,说来京城参加会试不易,望我能放他一条生路……”
荷鸢在后头道“小姐就是心太软,那举子举动粗鲁,行事鲁莽,一次吟诗不算还日日前来,还给小姐写了许多封书信,奴婢识得一两个字,那书信上,都是觊觎小姐的言论,无耻的很!”
杨清音抿了抿唇,眼底掠过一抹旁的神色,她反驳荷鸢道“实则那书信里的内容十分委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的文笔斐然,从写给我的书信上能瞧得出,该是个有才学之人。”
沈若华轻笑了一声,眼底渐渐冷厉“表姐不会是,喜欢他了吧?”
杨清音反驳“我并未喜欢他,只是看他一介穷书生进京赶考不易,白天在杨府做下人,晚上还要挑灯看书,也是个挺努力的人,八成是能通过这次会试的。”
沈若华垂下头,收敛了眸中的血色,声音微哑“高元举的事,表姐和表哥说了吗?”
“哪能和哥哥说,哥哥若是知道,他焉能在杨府上待下去。”杨清音揉了揉颞颥“罢了,我也是能帮则帮,待他考完了会试,不管考上还是没考上,我都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府上的。”
沈若华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下肚,压了压胸口的怒气。
她倒是没想到,这辈子她把高元举送进了大牢,破坏了杨清音和他的初见,高元举竟还能找到空子去祸害杨清音!
按照前世的轨迹,杨清音和高元举相识,是因为高元举进京读书后,被几个富家子弟当街侮辱,陷害他偷了包子铺的包子,杨清音替他解围后,高元举才喜欢上杨清音。
杨清音渐渐被他的执着和热情打动,待高元举中了状元,顺理成章的嫁进了状元府。
但高元举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娶了杨清音后,他得到了杨太师的帮助,在朝堂做了高官,但在杨府被诬陷谋反后,他立即站到了别的阵营,还写了近百张怒斥杨家的诗,被钉成了册在京城流传。
为了表明他对皇帝的忠诚,亲手扼死了他和杨清音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迎娶了同僚之女,在新婚当日把杨清音下堂为妾,逼得她在高元举大婚次日,吊死在了状元府的大堂之内!
沈若华蓦地合上了眼,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她不出几息便稳定了心神,脸上重拾起笑容,将手里的茶盏搁回了桌上“表姐是有分寸的人,可是纸包不住火,杨府不乏记恨表姐的庶出,此事若被他们发现,表姐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杨清音舔了舔干涩的唇,仔细想想确有道理“那华儿你说,该怎么办是好?”
沈若华指尖点了点桌“既然表姐说,高元举才学不菲,那不如,让表哥出面,把高元举推荐到尚德书院去,既能在书院中好好读书,又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岂不比他在杨府上没日没夜的操劳,更好。”
杨清音笑逐颜开“这办法不错,可是,要谁去和哥哥说呢?”
“我兄长再有两日就归京了,我去和他说,让他去和表哥说。”沈若华拍了拍杨清音的手“表姐就宽心吧。他送来的那些东西,表姐还是都烧了的好,他和表姐隔着天堑之别,早些断了他的念想也好。”
杨清音彼时对高元举没有半分感情,也想着要尽快让他死心,痛快的点头“我知道了。”
二人在茶楼上聊了片刻,一道离开后,杨清音让沈若华上了她的马车,对她道“城外的山脚下有一间小庙,华儿陪我去给菩萨上两炷香吧。”杨清音轻轻叹了口气“表哥要回来了,我爹娘却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心里担心的紧。”
沈若华应允,宽慰她道“西辽还未与东岳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