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考题,想必是难不倒他。”
杨氏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多少放松,叹了一声“话虽这么说,但谁知陛下的心呢。”
马车平稳的停在了杨府门前,出来迎接的是杨家兄妹。
杨景恒搀着杨氏走下马车,嗓音温柔道“姑姑慢些。”
他将杨氏扶到前方,身子微微一动,想顺势去接后面的沈若华,却见她早已自己走下板凳,同杨清音站在了一块,笑盈盈与她互相见礼。
多日不见,他全心投入殿试之中,努力不去回想她的音容相貌,但再多的努力换来的不是解脱,居然是空虚。
如今这个人、这张脸,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跟前,他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尽数瓦解。
往日读书,读到飞蛾扑火一词,只觉得好笑,如今换到他身上,才真真理解这词,究竟有多苦。
杨氏同杨景恒站在一处,自然能察觉到杨景恒身上强装的淡定,和在看到沈若华时,身上传来的颓废和苦涩。
她心里颇不是滋味,见杨景恒看沈若华看的出神,伸手将他拉了回来,笑着说道“姑姑好多日没看你了,有好多事要问你呢。你搀着姑姑进去,此次殿试,考题难不难?若答得不好也莫要灰心……”
她拉着杨景恒先一步进了杨府。
用灼灼目光凝视自己的人消失,沈若华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瞬。
杨清音瞧见她的变化,不禁笑了笑“哥哥素来执拗,我本以为只在官场之上如此,没想到在恋慕一人时,也是如此。”
沈若华抬眸看向她,淡淡道“如此可不好,在感情之上太过执拗一人,很可能忽视了其他更适合他的人。”
杨清音冲她眨了眨眼,“我们都说服不了哥哥,兴许哥哥会听华儿的话,也说不定。”她嫣然一笑道。
沈若华回了她一个笑,拎着裙摆跟她进了府上,“我住在哪儿啊?”
“随我住一个院子。可愿意吗?”
“若是表姐安寝时,不打鼾的话,我便愿意。”
“你这坏东西!”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府中。
当晚,杨太师在府中正堂摆了一桌宴席,杨家众人分坐,杨氏和沈若华挨着杨太师夫妇二人,桌上其乐融融。
吃了一会儿后,杨三夫人端起酒杯站起身,笑着对杨氏道“自从妹妹嫁人,好久没有这样聚过一回了,我敬妹妹一杯,愿妹妹日后家宅和睦,平安喜乐。”
杨氏起身举了举杯,含笑饮尽。
杨三夫人坐下后,眼珠左右看了看,又道“只可惜,戚儿跟侍郎大人前去宁城赈灾;大哥大嫂也还未从边关回来,否则的话,才叫一家人齐聚。我在这先恭喜妹妹,等沈侍郎和戚儿回来,日后必定节节攀高,兴许,妹妹日后便是尚书夫人了。爹,你也该在朝堂上,给妹夫多举荐举荐呐!”
杨氏本还乐呵的脸敛了下去,桌上的众人也纷纷哑了声,沈若华笑容微妙,开口道“看来三舅母是当真不知,当今圣上最厌恶结党营私,这升官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可不是娘家岳父的帮衬,若是靠关系做到高官之位,陛下也鲜少有侧目的时候。三舅舅不正是个例子,舅母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沈若华说的是不痛不痒,脸上还噙着笑容,好像半点没有讽刺的意思,但照实了说,她就是在讽刺二房夫妇。
杨三老爷的脸垮了下去,但沈若华是杨太师最宠爱的外孙女,他不可能对沈若华发难,便抬眸瞪了杨三夫人一眼“你这憨货,喝了些酒便开始说胡话。妹妹好不容易回府,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在哪儿胡啐什么东西。”
被自家夫君训斥,杨三夫人面红耳赤,委屈的红了眼眶,坐在她身边的杨月隐低声劝了她两句,她才稳定了情绪。
沈若华慢悠悠的端起眼前的茶喝着,没有半点气哭了杨三夫人、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