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没想到身后的厢房突然就暗了下来,方嬷嬷心尖一跳,赶忙上前将内阁的院门牢牢锁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守在了厢房前。
这对儿当真是一点不怕被发现,可怜了她们这些人,这么天大的消息藏在心里,得时时刻刻警醒着,不能被旁人知道。方嬷嬷身子一颤,不由想起多年前的事,手指用力攥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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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事闹了有好些天。
本想从丫鬟的嘴里套出实话,却没想到丫鬟被人灭了口,第二日便被发现惨死在柴房之中。
因着丫鬟死时,裴氏还在禁足之中,便排除了她的嫌疑。
而后不久,府上又有一个丫鬟死于上吊,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自称自己是下毒害杨氏的凶手。
折腾了好几日,沈正平就定下了是丫鬟捣鬼,表明不再追查此事。至于裴氏,则被罚了半年的月例,贴身的郝嬷嬷被发卖出沈家,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眨眼又到了十二月了,眼看将近年关,京城又开始下起雪来。
长鹤堂内点着炭火,暖洋洋的,杨氏膝上放着手炉,正垂眸听着老夫人说话。
“今年的冬日比去年要冷些,每个院子里的炭火多备着点,千万别感染了风寒。眼看年关将至,府上的开销又要大了,老二,你京城的铺子,今年的收账如何?若是有盈余,便多补贴补贴家用。”
沈正元坐在老夫人右下手,颔首应下“儿子知道了,马上就让各铺子的掌柜,将今年的收账给大嫂送去。”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目光朝他身后瞧了几眼,淡笑道“老身看着,穗姨娘的身子越发丰腴了。孩子有两个月了吧,现在天冷,出来时多穿几件衣裳,别冻坏了孩子。这几日胃口如何?”
“很好,多谢老夫人挂怀。”穗姨娘欠身行礼,侧过身子看了眼金氏,“夫人待妾身很好,常喊人送些零嘴来妾身这里,还每日让人端了保胎药给妾身喝。连府医说孩子长的很好,老夫人和老爷,都不必挂心。”
沈正平坐在左下首的第一位,手中执着一盏茶品着,闻声也不抬头,一直都沈默不言。
沈老夫人瞥了他两眼,想了想说道“老大,这裴氏已经禁足有一阵子了。老身派人去看过,她禁足期间倒是安分守己,老身还听说,她为了弥补当时的过错,还每日摘抄经文,给杨氏送去。可有此事?”
“回老夫人,不假。妾身院中,已经摆了好几摞裴氏送来的经文了。”杨氏颔首低眉,缓缓道“妾身已经让人和护国寺的住持联系,打算在年前,将这些经文给佛寺送去,也算是一了裴氏的用心。”
“既然裴氏已经真心认错,那也实在不必再拘着她了。”沈老夫人切入正题,“眼看就是年关,马上就要过年了,老大总不能,让她在除夕那一日才能出门,未免太苛刻了些。”
“母亲所言极是。那儿子一会儿便遣人,将裴氏接出来。”沈正平应了下来。
沈老夫人高兴的笑了笑,继而又说“等她出来了,你也多去她那走走。自从她进门,你一次也没去过,现下她解了禁足,你也得多关心关心她,早日给府上再添丁。”
沈老夫人话落,坐在对面的金氏下意识的捏住了衣裳,咬紧了牙关。
沈正平低眉顺眼,听话的点点头“儿子遵命。”
过了半晌,丫鬟端着药膳进屋,呈到了穗姨娘眼前,“姨娘,今日的药膳该用了。”
穗姨娘目光一愣,故作慌乱的看了眼四周,叱道“没看到老爷和老夫人都在吗,你过来做什么!”
沈老夫人看着并未动怒,只是目光有些好奇,沈正元安抚的拉住穗姨娘的手,对沈老夫人解释“母亲,平日里穗儿都是这个点喝药,但今日是冬至,穗儿一定要过来和您请安。但药膳,若是误了时辰,恐怕就没有药效了,所以,儿子才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