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含香!”孟银秋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目光讷讷看向沈若华,“沈姑娘,我知道了伤了你是轻罗的错,她被爹爹和娘亲宠坏了,行事素来张扬,可是她没有坏心。况且她现在也受到教训了,沈姑娘就……”
“孟姑娘别慌,我本也没打算对她怎样。”沈若华已经不想再听,不冷不热的对孟银秋道“姑娘只需将我方才的话转告给羌平王妃。至于这头面,侍郎府实在太多了,就不收姑娘的了,姑娘请便吧……”
孟银秋眼睛亮了三分,眸中的悲伤一扫而空“沈姑娘原谅轻罗就好。至于头面,乃是赔罪的东西,银秋知道侍郎府多得是这样的好东西,不少银秋的。也斗胆请沈姑娘收下吧!”
孟银秋欠了欠身,“银秋就先告辞了。”
她领着含香迅速转身离开了会客堂,蒹葭喊了几声想把东西送过去,被沈若华喊住。
“算了。”沈若华慢条斯理的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匣子,“收下吧,好歹是心意。”
蒹葭走上前将匣子打开,里面摆放的果然是一副精美的翡翠头面,“小姐,这头面真好看。孟小姐可是有心了,不知道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子,怎会有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妹妹。”
习嬷嬷走上前,说道“奴婢记得几年前听说,羌平王的大女儿孟银秋,不是羌平王夫妇的女儿。”
“不是?”沈若华一愣,“怎会,她二人长的很像。”
“孟银秋好像是羌平王妃娘家的一位女儿,早些年羌平王妃无子之时,就打算向娘家要一个先养着。当时孟银秋还未出生,大夫说是个男孩,便被王妃定下了。谁知出生却是个女子,可怜她生母难产而死,父亲也死于非命,羌平王妃这才无奈的收留了她在身边。”
沈若华敛下长睫,“原来如此,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同是羌平王之女,一位是万千宠爱的郡主,一位却是默默无闻的县主。她倒也可怜。”
“呀!小姐,您看这个……”
那边蒹葭忽然惊呼了一声,她从匣子里抽出一个盒子,呈到沈若华跟前,“奴婢方才见面首放的有些高,但这盒子挺深,就取出面首看了看,没想到面首下还放了这个。”
蒹葭替沈若华打开匣子,不免的一愣,喃喃道“这孟姑娘也太有心了。”
沈若华垂眸一看,那匣子里放着的一个人参,已经成了人形,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这人参,可要比冷冰冰的首饰好多了。”习嬷嬷也不免咋舌,“这孟姑娘可真会做人。”
表面上送的是面首,下头却放了给她补元气的东西。沈若华眉眼也柔和不少,“想必这东西是她自己偷偷放进来的。否则单凭孟轻罗现下恨我的程度,岂会给我送这样的东西。”
习嬷嬷笑了笑,示意蒹葭将东西放回去,沈若华沉吟片刻道“她大约还没走远,嬷嬷追上去,替我说声谢吧,改日等我好了,她若仍在京城,还可小聚。”
“是,奴婢这就去。”习嬷嬷笑着俯身,快速追了出去。
孟银秋从惊蛰楼离开,苍白的脸色开始渐渐回温,含香看了眼身后的院子,吐了一口气,“幸好沈小姐答应了,否则小姐回去就真的完蛋了。王妃怎么就这么狠心,就因为小姐不是王妃的亲女儿,她就这么对待小姐!”
“含香,你愈发放肆了!”孟银秋板着脸训斥了她一句,“母亲再如何过分,那也养育我多年,于我有恩。”
“小姐太傻了。”含香这个婢女都觉得孟银秋委屈,分明琴棋书画相貌脾性,样样高出孟轻罗一截,可就是不得宠,就因为不是亲生女儿,孟银秋在羌平王府就好像孟轻罗的玩伴一样。
就连孟轻罗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孟银秋来替她顶罪,若非孟银秋性子温和,换成谁都忍受不得。
孟银秋轻叹了一声,埋着头往前走去。昨夜下了一场雨,鹅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