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团扇挡住脸,遮住勾起的红唇。
语调低哑,撩人心弦“嗯……”
…
…
沈蓉这阵子烦躁极了,连夜晚就寝都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她。
又一次在夜间失眠,沈蓉从侧身改为平躺,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帷幔,试探的喊了声“嬴玠?”
窗外的风拂起床幔,一道身影映在上头,“小姐。”
沈蓉脑袋里绷紧的弦瞬间断裂,她双眼怒瞪,狠狠将身下的枕头丢了出去,崩溃的怒喊“滚!”
那一道身影瞬间消失,沈蓉浑身被冷汗浸湿,单薄的亵衣贴在肌肤上,凉到了骨子里。
她瞪着眼睛,看着头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快要受不了了。
第二日,她精神不济的从辞镜斋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存玉轩挪动。
她步子缓慢,她不想回去。
她昨夜好不容易入睡,却做了噩梦。
在沈蓉梦中,嬴玠记起了多年前的事,记起她羞辱的怒踹。
他将自己捅了个对穿,丢进了护城河里。
再有便是,他将自己带出了京城,囚禁在身边。
种种连续不断的噩梦,不断折磨着她的心智。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存玉轩,杏仁正从她厢房里出来,见她回来便迎了过去。
杏仁同另一个丫鬟搀着她走进屋中坐下。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杏仁便随口问了句“小姐今日晨昏定省,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今日跟沈蓉前去的小丫鬟在一边笑道“小姐绕去花园走了一圈才回来的,许是觉得在院子里无趣吧。”
杏仁本也是随口一问,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沈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她抡圆了手臂,啪的一声打在杏仁脸上,直把没防备的她扇坐在了地上。
沈蓉尖声骂道“谁准你这贱婢随意窥探我的行踪!我去何处也是你能随意问的吗!”
另一个丫鬟吓傻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着认罪,“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
“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她二人狼狈的抱团离开了厢房,径直跑出了内阁,回到了下人住处。
杏仁伤的重,前一阵的杖伤还没好,便又被挥坐在地上,可谓是伤上加伤。
那丫鬟将她扶进屋中坐下,哭的停不下来,“小姐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变得如此……”
杏仁眼底冒着怒火,气的浑身打颤,目光空洞的看着地砖,久久的没声音。
她身边的丫鬟嘀咕的说沈蓉的不是,一字一句落在杏仁耳中,尖锐的刮着她的脑袋。
“若是二小姐、若是二小姐不在就好了……”丫鬟抹着眼泪脱口而出。
杏仁空洞的眼神冒出一丝亮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她的话——若是沈蓉不在(死了)就好了。
胸口盘旋了多日的怒火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法子。
她用力攥紧了拳。
她丫鬟抽噎着继续“若是二小姐嫁了人,咱们就不必受这个苦了……”
她哭了半晌,才察觉到杏仁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便停下抱怨,推了推她“杏仁姐姐?你没事吧?”
杏仁眨了眨眼睛,坐正了身子,“我没事。”
那丫鬟哭的双眼红肿,满眼是泪。
见杏仁如此镇定,心里不免惊讶和感慨。
“杏仁姐姐一点儿都不恨二小姐这么对你吗?”那丫鬟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而后又自己反驳了句“杏仁姐姐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料想二小姐平日待杏仁姐姐应当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