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书册倒是一本本亮的足以反光。
而在书架的下方,则是被屋子的主人细心的养着几株盆栽,从其盆栽的长势上来看,想必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下了功夫了,从小桥淡流水,至青松有人家,当真是意味深长。
顺着盆栽往里屋望去,只见里屋内只有一台木桌和一席竹床。
在木桌上,屋内的主人在此是放置了一块老砚台和几杆苍毫,当然还有一些十分豪迈的作品,有苍茫流水,也有红尘人家,更有大好山河。
而在桌子的角落,一案香台被安静的摆在那里,从那徐徐上扬的幽香爱看,想必这间屋子的主人定是个喜好生活的文雅之人。
在桌子的一侧,有一个类似于画筒一般的物件,只不过在这个物件里,所装着的并不是屋内的主人平日里所画下的画,在这里装着的,乃是一柄通体如墨涌一般的长剑,而这柄剑就这般斜斜洒洒的胡乱扔在那里,从剑柄上所落下的灰尘来看,想必已是多年未曾使用过了。
顺着木桌往竹床上看去,便能看到,一张简陋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竹床被放置在里屋的靠墙处,而在竹床之上,则是坐着一位面目极为清俊少年,此时这位少年正安静地坐在床上吐纳。
少年当真长得十分好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若要是少年行于大街之上,当真还不把临街的少女给迷的芳心乱颤不可。
可就是这般的美少年,却是身居简陋,纵观整间屋子,是连一个像样的把玩首饰都不曾见过,这也足以说明,美少年的心性,也并非常人所能及也。
“师傅,睿冲着实的有些担心啊。”
若不是此人开口,定不会有人相信,这名少女竟会是这位老者的师傅,而这位开口讲话的老者也并非他人,此时说话的正是卫东的师傅,当今在一剑堂中,统管数百名枢组弟子的蔡睿冲。
只见此时的蔡睿冲竟然看似十分恭敬地站在这位少年的面前,望着还在不断吐纳的少年,她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就这般让自己保持绝对的安静,若不是今日她有求与少年,想必她也绝不会说是贸然的来打扰其清修。
“睿冲,我记得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你,遇事不可焦躁、不可鲁莽,你要知道,你所遇到的任何事,事件的本身之所以会发生,皆是有其自身的道理的,所以任何时候,当你在遇到任何的苦难或是你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正确抉择的时候,你都要牢记一点,凡事不可强求也不能强求,或许在你看来,眼前的这场风暴将会席卷整个一剑堂,甚至对于一剑堂而言,眼前的风暴将有可能会成为覆灭一剑堂的劫难,可是在我看来,卫东的这一次的突破和尝试,未尝不会是一剑堂重新获得新生的一次契机,所以睿冲,你要清楚地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当今的一剑堂已不再是你所认知的一剑堂了,当今的一剑堂早已已腐朽异常,也是时候需要有人为它挺身而出了。”
听着蔡睿冲的絮叨,这位青年却依旧闭着眼并未看一眼床下的人,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着。
“睿冲实在悟不透师傅的教诲,还望师傅您能再给睿冲点一点才是。”
然而,蔡睿冲貌似并没有很好的领悟这位少年的话。
“我所说的并不是教诲,睿冲,我所说的乃是方法,是让你看清这件事情本身的办法,卫东在岭川所做的事,虽说手段有些不为人齿,可是你要知道,卫东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一剑堂的未来,或许在你看来,让一剑堂榜上朝廷会是一招险棋,甚至连我本人也都这么认为,可是若是你我站在卫东的角度去看待这个疑惑,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会发现,这招险棋,未必会是一招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