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健的身体也废了。
像如今这般,四处跑来跑去,接见官员、抚慰军民、督促屯田、部署作战,倒他妈像个正经天子了。
当然,也就心里发发牢骚罢了。
邵勋在河南崛起,声望日隆,你怎么就能指望刘聪放心大胆地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呢?可能吗?
“关中还能撑多久?”有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问道。
“如果豫州、凉州那两位愿意发兵的话,还有救。如果不愿,很难。”
“豫州不太可能了,够不着。西平郡公还有那么几分可能。”
“算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别想东想西了。匈奴是主力攻关中,不是偏师,我看撑不过今年。”
雨越下越大,渐渐汇成溪流。
众人心事重重,干活的劲头都小了许多。
片刻之后,几位官员巡视而来,一群人才打起精神,继续卖力地干起活。
刘聪站在高楼下,看着充斥天地间的豪雨。
“这般大雨,马都跑不起来,拓跋猗卢还费個什么劲!”刘聪双手用力地拍着窗框,烦躁地说道。
一众官员、宗室站在屋内。
今年年初,刘聪改革朝政。
先置十六将军典禁兵,各管二千人,计三万二千步骑,由诸皇子分领。
再置左右司隶,各领二十余万户百姓,每万户设一内史。
又置单于左右辅,各主十万落——这次把匈奴也囊括进去了。
从这里可一窥匈奴户口,在没有吃下关中西半部分的情况下,刘汉直辖晋人近五十万户、二三百万口——这显然没有包括石勒、曹嶷直辖的户口,因为加上的话远远不止,但王弥控制的户口有没有算进去,委实难知,刘汉朝廷的户口数据显然不会通报外人。
胡人的数量二十万落。
落即帐篷,是一种传统的计量单位,少则一两人,多则十几、二十人,按平均五六口人算,已不下百万,其中匈奴约占一半,杂胡加起来占一半。
二十万控弦之士,显然并不完全是吹嘘,虽然他们完全支持不了二十万骑兵的作战。
其后还有一系列官员任免、调动,其中最重要的是以刘粲为丞相、领大将军、录尚书事,进封晋王——他现在已不是河内王,而是一字王了,完全是当继承人在培养。
刘乂,大概率没机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要不要从关中抽调兵马?”见众人不说话,刘聪追问道。
大司空朱纪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或可抽调部分人马回援。大雨停歇之后,刘琨、拓跋猗卢必有动静,还需备之。”
“抽多少人?”刘聪问道。
“抽禁兵六千即可,关中氐羌之众,亦可征发万人。河西诸部,陛下看着办吧。”
“何人为帅?”
“中山王可也。”
刘聪点了点头,道:“便以中山王为帅,让幽州乌桓一同出兵,夹击拓跋。”
幽州乌桓是新近投靠来的,名义上属单于左辅管辖的那十万落中一部,但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罢了,他们听不听话,谁都不敢保证。
“每次打关中都不尽兴,总有人自后袭击。”刘聪紧握拳头,面色很不好看,只听他说道:“上次是刘琨、拓跋,这次还是他俩,真是欺人太甚。”
国策转变之后,大汉的攻略重点已在关中,但后方总是不太平。
拓跋鲜卑,忒也可恨,动不动来骚扰他,牵制住大批兵力,让关中晋军诸帅获得喘息之机。
听刘聪这么说,众人也是无奈。
先帝初建国时,远近未附,只得五万骑,彼时拓跋鲜卑就大举来袭,让先帝吃了几次败仗。后勉强站稳脚跟,将拓跋鲜卑击退。
大汉建国十年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