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支雄——该军以原魏郡兵为主,补充了部分邺城丁壮,现有步卒五千。
另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坐在刘贺度、徐光二人身旁,听他们交谈,似乎是邵勋派来的河南籍官员,担任忠义军司马。
刘曷柱也在。
看到这个大伯,刘氏就怒目相视。
冰井台上,他三言两语说动军士弃械投降,令坚固的三台半月即破,让刘氏恨得牙痒痒。
“侄女快坐,陈公一会就来。”刘曷柱笑呵呵地招呼道。
刘氏看了下,屋内多是奇奇怪怪的绳椅、胡床,只有一张坐榻,摆在上首位置。
她有些迟疑,但也就这张坐榻上没人了,于是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蔡府君镇邺城,我等以后便是他帐下将官了。”在座几人窃窃私语。
“蔡府君乃陈公亲军督出身,深受信重,我等跟着他,想必亦有生发之机。”
“没法回头了。大胡若破邺城,第一件事就是杀我等全家,绝无可能宽宥。”
“大胡还能来邺城么?”
“来了就和他拼了。”
刘氏鄙夷地看了几人一眼。
他们在大胡手下为将的时候,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投效新主了,又迫不及待地表忠心,都是小人!
刘曷柱坐在刘氏下首,见得她面上表情,想了想后,觉得该提醒一番。
只见他把头凑了过去,低声道:“野那,你不是那等蠢妇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河北局势,扑朔迷离。陈公能不能在河北站住脚,大胡会不会杀回来,谁都不好说。或许你心中还存着点念想,但我要问你一句,大胡若回来了,你该如何自处?”
刘氏身形一僵,愣怔无语。
这是她一直回避的问题。此时被刘曷柱挑明,心底翻腾不休,难受得无以复加。
同时也更加痛恨一些人了,尤其是刘曷柱、桃豹、支雄这些无耻之徒。
刘曷柱轻笑一声,道:“野那,你恨我可以理解,但这是不对的。”
刘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无耻。”
“伱以后会理解的。”刘曷柱笑了笑,道:“我们是至亲,都是你的帮手啊。”
刘氏仍然冷冷地看着他。
刘曷柱问道:“一路行来,陈公的银枪精兵如何?”
刘氏不答。
“你不知道罢了。”刘曷柱自顾自说道:“摆着车阵前进时,是真的冲不动啊。真的,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甚至派骑兵披甲纵跃冲锋,都没用。有这样的兵,天下大可取得。大胡若率军而来,还是要被这些人野战击破。”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正在交谈的众人纷纷坐直了身子。
刘曷柱再度压低声音,凑到刘氏近前,神秘地说道:“陈公只有两个儿子,都不大。”
说完,坐了回去,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邵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蔡承、庾琛、张宾以及几个新面孔。
亲兵们一拥而入,在阁内四处站定。
邵勋手抚刀柄,扫视一圈。
“参见陈公。”所有人齐齐起身。
有那么一两个似乎过于紧张,起立过快,把屁股下的绳床都弄翻了。
刘氏没有起身,略略昂起头,将来人尽收眼底。
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壮硕,脸上有风沙打磨的痕迹。
左手自然下垂,落于弓梢旁,右手随意地抚在刀柄上。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有神,被他扫视到的人,都下意识俯首。
“都坐吧。”他这话是对跟他过来的几人说的。
庾琛趁机介绍了一番,原来新来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