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刚走出沐风斋,便直接沉下了脸,一把将自己衣袖上的薄纱扯下来,一脸嫌弃的递给胭脂。
“胭脂,记得拿去烧了,烧干净。”
胭脂做了个恶心的姿势,摆了摆脑袋,直想吐,“这人长得就很倒胃口,话更倒胃口,姑娘,你金尊玉贵的,何苦跟他话去。”
顾樱脸冷若覆霜,“权宜之计罢了。有他后悔的时候。”
当晚,她恶心得一口饭也没吃,一想到刘郎中自己的眼神,就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这些人都是禽兽,是畜生,她一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可她还是太过弱了。
她需要一条大腿,一条连祖母都害怕恐惧的大腿……
想到这儿,她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赵长渡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
他上辈子欺负过她,那一晚,是他欠她的,他得还……
所以她用婚姻与他谈条件也算不得利用……
银兰和胭脂烧好了热水,打起帘子走进来,着枯坐在灯下的美人,疑惑的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从沐风斋回来便一直坐在案后发呆,晚饭也没用,也没。
往日还要听听苍梧轩和谪雨居的消息,分析一番,今日也是心不在焉的。
银兰将热水放到木架子上,唤了一声,“姑娘?”
顾樱慌里慌张的回过神来,一双茫然漂亮的大眼睛,眸光清澈见底,得人呼吸一滞。
“银兰,怎么了?”
自家姑娘聪明睿智,成熟柔婉,很少流露出属于孩子般的懵懂,银兰惊艳的叹了一声,弯起嘴角,“没事儿,只是奴婢见姑娘发了很久的呆,想问姑娘要不要沐浴洗脸歇下。”
顾樱舔了舔干燥的唇舌,抬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不自在的问,“胭脂,现在什么时辰了?”
胭脂忙道,“回姑娘,已经亥时了。”
顾樱心里咯噔一声,双手蓦的揪紧了,喃喃自语,“已经亥时了,那他应该已经走了罢……”
银兰心思敏感的问,“姑娘的谁?”
顾樱咽了口唾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半夜的去见他不妥,“没谁,净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