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读人?”李勇假装自己不知道陈宁这个人,捏着下巴,打量着陈宁,沉声问道。
“莫非暴露了?”陈宁心中立刻慌乱了起来,以现在吴年在北山堡的威望,他会被愤怒的兵丁,撕成碎片的。
但是他的心理素质很强,虽然心中慌乱,但面上却很镇定。他很从容的对李勇拱手行礼道:“回禀李司马,我是读过。”
“读了几年?是在私塾读的吗?身上有没有功名?”李勇仿佛是来了兴,问道。
“寒窗苦读已经十年,是在私塾读的,身上没有功名。”陈宁到这里心中一定,越发从容了起来。
“嗯。虽然没有功名。但是现在我们北山堡这么多的人口,相当于一座县城了。加上将军开府,府中缺乏很多文吏。你愿意来府中任职吗?”李勇顺势抛出了橄榄枝,招揽道。
男丁之中害怕参军的人,顿时羡慕妒忌的着陈宁。恨透了爹娘,为什么不送自己去读。
读人就是爽啊。
陈宁心中也是一喜,如果被拉去当壮丁,很有可能死在战场上。现在再好不过了。
陈宁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凛然之色,掷地有声道:“身为炎汉子弟,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你不用当民兵了。先站在一旁,等一会儿我带你去府中,挂上名号。”李勇满意点了点头,道。
“是。”陈宁越发从容,移步来到了李勇的左侧站定,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吴年建立的是个草台班子,开府三大要员,只有一个管军需后勤的司马李勇,缺两个。
民兵也有一半是不情不愿。
但他毕竟搭起了班子,并且现在北山堡上空笼罩着一种狂热的气氛,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
都只能撸起袖子,跟着他干了。
不管精兵、民兵、民户全部都团结在辅汉将军府这个权力机构的四周,高速的运转了起来。
蒙元残兵。
不管是蒙元战兵也好,还是汉人战兵也好。
战败都是一样的。撒开脚丫子狂奔。
地道一战,吴年只是击溃、杀伤了大量的蒙元战兵,但是没有全歼。不是他不想全歼,而是兵力不足。
三百精兵不可能围歼一千人。
这些蒙元战兵从北方、东方、西方三个方向逃跑,唯独不会有人蠢到逃向北山堡。
在天亮的时候,这些人便按照本能,在北部集合。
他们还有四个百夫长,清点了一下人数,还有三百多人。
四个百夫长坐在一起,满脸愁容。
“我们打了败仗,连千夫长都死了。金将军勃然大怒,没准会把我们四个杀了。”
“就算被杀了,也没办法啊。我们不能逃跑的。我们的家族都还在蒙元。”
“虽然我们现在才三百多人,但肯定还有人散落了。我们聚敛人手,强攻北山堡,将功折罪怎么样?”
“现在兵丁士气低落,又没有物资。怎么强攻北山堡?只可能会再败一次而已。我我们还是选个人快马飞驰回去江县报信。请求金将军不要杀了我们,让我们作为敢死队打头阵。这样,我们总能生存下来。就算是死了,也死在冲锋的路上,比被砍头好多了。”
“的对。战死是荣誉,被砍头是羞辱。如果我战死了,我的家族会为我感到骄傲,如果我被砍头了,我的家族都会唾弃我。”
昨夜一战,有六个百夫长战死,当官的战死率高的吓人。而且这四个也不是临阵脱逃,而是实在局势不对,加上被乱军裹挟,才不得已撤退的。
他们心中还有荣誉感,还有身为蒙元人百夫长的骄傲。
悍不畏死又想一雪前耻的兵是最可怕的。
四个百夫长从刚开始的满脸愁容,到最后都是一脸坚定。齐齐转头向北山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