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碍调查了苏枫月。
因苏夫人笃信鬼神,苏枫月很是相信姻缘天定。
于是,阿宝便想出了这一招。
她特意邀请苏枫月到镇国寺来见她,又安排了苏枫月‘误打误撞’的听到了她和玄化方丈的谈话。
当然,玄化方丈,虽是嗓音酷似,却是由谢无碍假扮。
这日午后,镇国寺的寮房门外。
斥候甲肆道:“烦请苏姐在此稍稍等候。”
苏枫月连连点头。
她早就听了西贫营地之事,很是敬仰这位以女子之身成为东宫储君的帝阳公主。
上回在东郊别苑,她本想寻机和帝阳公主攀谈,但出了武肃当众向萧净月求亲的事,且帝阳公主来去匆匆。
竟是错过了。
但她不敢置信的是,帝阳公主竟邀她单独相见。
稍微等候而已,苏枫月等得特别乐意。
见状,斥候甲肆便退到一旁。
但须臾之后,苏枫月却隐约听到寮房里传来一番对话。
与此同时,寮房里。
阿宝一边吃着蜜瓜,一边忧心问:“当真是如此吗?”
“回禀公主殿下。”谢无碍捏着嗓子:“照着卦象所显,这位生辰在九月十八的苏姑娘,成婚之后,她所盼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果。甚至,极有可能成为怨偶一双。”
阿宝又问:“为何?”
谢无碍煞有其事的,故作正经道:“男子心中已有意中人,且男子和那意中人的情缘更深。在这桩婚事上,那苏姑娘可谓万分凶险,必得心抉择才是。”
“数日前在那场马球赛时,本宫见了那苏姑娘,颇喜欢她的明媚生机,活泼爽朗,而且她的球技那是真厉害呀。”阿宝感叹:“但最近,有人来请本宫为那苏姑娘保媒。”
“那日在东郊别苑时,本宫亲眼所见那武肃向净月表妹求亲。于情于理,保媒这事,本宫想着既是要来这稷首山,干脆请您为那苏姑娘算上一卦。”
“未曾想,卦象结果竟是如此。”
阿宝又是一声长叹,而谢无碍对她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
蓦地,谢无碍继续道:“既是如此,公主殿下您或许便该想想,是否提醒那苏姑娘,莫要同那男子成婚。”
“一生郁郁寡欢,无嗣而终。”谢无碍很是可惜道:“对哪个姑娘而言,都是惨烈的代价。”
阿宝了眼寮房门外,苏枫月的身影轮廓。
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担忧:“如此辞,那苏姑娘怕是觉得太过怪力乱神。而且,那苏姑娘瞧着是喜欢极了那武肃。”
“本宫,再想想。”
一门之隔的寮房过道。
不心偷听了公主与方丈的这一番话,苏枫月满心惊悚。
生辰在九月十八的苏姑娘,那便是她了。
苏枫月脑子有些空,失控的回想起了她和武肃婚事的来由。
她的母亲和武夫人是手帕交。
武肃九月十八出生之后,第三年,同日,她出生了。
因这同日生辰的缘分,加上母亲间的交情,自她幼时,武苏两家便有联姻之意。
长大后,武肃是帝都里数得上名号的望族儿郎。
而武肃待她,也是很好的。
苏枫月承认,她真的很喜欢他。
于是,武苏两家父母极力撮合她与武肃成婚,她亦满心期待。
但倘若,武肃真心喜欢那位萧净月萧姑娘。
又如方丈适才所言,萧姑娘才是武肃的情深正缘。
思及此,苏枫月很是难过。
她若坚持婚事,岂不是耽误了武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