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冯菀询问间想到了救回来的男人,立刻紧张了:“不会是那男人有事吧?”
宋新见她紧张,就有点吃味:她这么关心那个男人,不会上他了吧?刚秋婶还给她介绍对象,冯文松才走没多久,她就考虑这事了?为了考虑她的心情,他都没敢表达心意。
“他没事。我就出来透透气。”
他压下烦躁,强颜欢笑。
冯菀一听男人没事,就放松了,慢悠悠取了碗,倒了药,端去了房里。
宋新没离开,跟前跟后,像是有话要。
冯菀他欲言又止,等喂男人喝了药,就问了:“宋大哥,你有话要?”
宋新了眼旁边的宋郎中——他正坐在地上,抱着个板凳打呼噜。
这是醉得随地睡了?
那他点什么,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他这个名义上的伯父是个大嘴巴,被他知道了,定能嚷嚷得全村都知道。
为了冯菀的声誉考虑,他必须谨慎些。
想着,他向了外面一眼,示意去外面。
冯菀好奇他想什么,一眼男人,还晕着,一时半会显然不会醒,就跟着去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栽了几颗葡萄树,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她伸手掐了一串,清清亮亮的,还沾着昨晚的雨水,像是发光的宝石,别提多好了。
更好的是她的手,虽然是个农家童养媳,需要在土地里刨食,但她还真没下过地,也没干过什么粗重的活。她生来好享受,有冯文松在,就什么都指望着他,后来两人成了亲,就撺掇着他分了家,就为了不受恶婆婆的气。女儿家都俏,她精于保养,十指纤细,白皙柔软,他在床上稀罕着呢。
可惜,他是个没福气的。
“唉~”
冯菀叹口气,吃着葡萄,吐出葡萄皮。
其实葡萄很甜,奈何她心里发苦。
来,这葡萄还是冯文送给她种的呢。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宋新不明内情,见她叹气,就很关心:“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叹气?”
冯菀一口一颗葡萄,咬得汁水流出来,她忙伸舌头舔了唇,一张美丽纯情的脸骤然变得妩媚涩情了。
宋新为那一点鲜红的舌尖而口干舌燥,不敢多,忙低了下头,但低下头,目之所及便是她起伏的胸脯,隐藏在破旧的粗布里,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着,烧着人的眼。
“我想松哥了。”
冯菀的声音敲醒了他,也让他生出一种罪恶感——他怎么能在她难过的时候想这些不干不净的事?
真是枉为君子!
“斯人已逝,菀妹妹且节哀。”
宋新柔声宽慰着:“听闻文松兄跟你甚是恩,想来他在天之灵,也不舍得你一直难过下去。”
冯菀点着头,眉眼笼着一层忧伤,但葡萄是一点没少吃。
她很快就把一串葡萄吃光了,又掐了一串葡萄,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端到了冯文松的灵位前。
“松哥,今年的葡萄熟了,你尝尝,很甜的。”
她着,伸手摸了摸灵位,像是在摸亡夫的头。
宋新着这一幕,心情十分复杂:他既想她走出来,另择他这个良人,又怕她走出来,到头来跟别人好了。
“水,水~”
床上的男人骤然发出几声呓语,像是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