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幻影的前面,依稀有着梁公正摸样的丑陋人形留着口水,带着呆滞的笑容,被绑在了拘束架上,不知道痛苦,也无所谓折磨,笑容憨厚而纯真。
“就像是这样。”他看着那个扭曲的幻影,对着白朔说道:“很可笑是吧,想要变成疯子,就真的变成疯子了。”
“想要成为神枪手,然后他就相信自己是瓦西里;不想让奥托莉亚被火烧死,他就认为自己是列达尼奥;想要救人,他就变成羔羊医生了。”
他看着那个代表着自己的幻影,目无表情:“这就是梁公正的天赋,很蹩脚,也很滑稽的天赋,就连自己都救不了。”
“不,很有用的天赋。”白朔突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至少救了很多人。”
“接着往前走吧。”白朔说道:“还有很多画,你没有说过。”
第三幅画是一个各种动物的器官拼凑成的人形生物,蛇的头,牛的脚,有着尖牙和马蹄,面容却像是狼。
“这个是精神病院的院长。”梁公正站在它的面前说:“收了别人的钱,把梁公正弄疯了。”
他并没有在这一个幻像之前停留,就像是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接下来,指着一个仿佛橱窗里的模特一样的幻像说道:“这个是奥托莉亚。”
美丽,坚强,但是却苍白,缺乏生机,或者说是没有任何情感特质从其中表现出来。
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没有前进的方向。
“这个是长孙武。”
他指着一个仿佛大猩猩一样魁梧的人形说道。
接下来,他指着另一个幻象说道:“这个是陈静默。”
就在他手指指的地方,有着纤细而美丽的幻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强烈的色彩分成了两个部分,纯白和鲜红互不相容的在幻像之上呈现了出来,有一种怪异的矛盾。
并非是胡乱涂抹出来的造型,或许这些幻像的外表看起来和原型根本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但是在本质之上,却有着惊人的相似。
也就是说,沉浸在混乱中的梁公正轻易的就能分辨清楚每一个人的本质、而这些怪异的图像,也只是粗糙的表达而已。
梁公正停顿了一下之后,看了他一眼,指着最中心的幻像说道:“这个……是你……”
双目被黑色的丝带所捆绑,衣衫褴褛的男人背着沉重的负担向上攀爬,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
白朔看着代表着自己的幻像,突然笑了起来:“很像。”
他倒退了两步,仔细的观察面前的幻像,直到虚幻的投影在他的目光之下片片蹦碎,化为虚无。
“那么,那个呢。”白朔的目光投向了最后的幻像。
也是梁公正唯一只画出简单轮廓的涂鸦,仅仅是纤细的四肢,还有通过身材辨认出是女性,但是头部的面容之上,却空无一物。
“这个……是流雪。”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幻影,手指在它的面容之上徒劳的挥舞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五官显现出来:“青山里唯一没有折磨过他的人,被梁公正当做心灵支柱的女人,却连她的样子都忘了。”
“所以……空空如也。”他的眼神恍惚着,努力的思考着什么,灵魂波长开始急速混乱了起来,周围的幻象急速崩溃着,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地的粉笔涂鸦。
“诶?我怎么在这里?”重新恢复混乱的梁公正一脸懵懂的看着四周。
就在低头之间,他看到了代表着自己的那个涂鸦,嫌恶的向后挪了挪:“好丑。”
“很丑的话,就抹掉吧。”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
“哦……真的好奇怪……怎么会跑到这里……”他嘀嘀咕咕着,眼神昏沉的回到了房间之中。
白朔看着他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