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沿是十三步的距离,水杯就在chuáng头柜的中央,盘子被叠好放在柜橱里面……
不需要去想,一切已经随着那黑暗的七年铭刻在感觉的深处;在这里,哪怕不需要眼睛也可以将任何事情做好。
想起自己的曾经,他闭上眼睛从椅子上起身,在感觉指引之下从身后的茶几上端起杯子,然后向左走三步之后端起热水瓶。
摇了摇之后能够听到里面的水声响动,拔出壶塞之后热水的温度从升腾水汽之中传来,他的手臂倾斜向水杯之中倒入还温热着的水。在水huā的声音变成某个熟悉的节奏的时候,他将热水瓶竖起,重新将壶塞放好。
不需要去看,杯子里的热水正好是容量的七分。
重新坐回原本的地方,端着水杯他lù出复杂的笑容。
应该说什么好呢?哪怕是重新获得光明,他也不可能将这一切彻底放弃。
水杯凑近嘴chún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的动作停滞在那里,忽然想起了某个nv人熟悉的笑声。
“不能再这样了啊。”他缓缓的放下了水杯,睁开眼睛看着那一片朦胧的灰sè,重复了一遍:“不能这样了。”
这种生活早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还在缅怀什么呢?
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缺少了别人帮助就连面对这个世界都不能的盲人。
陈静默一直在依靠着自己,可是自己何尝不是一直在依赖着陈静默呢?
他一直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中住过,有的时候是在主神的光球之下,有的时候是在陈静默的房间之中。
他不喜欢这里朦胧的灰sè,他更喜欢陈静默房间里那些孩子气的sè调,那里有白sè的墙壁,粉红sè的装饰,还有陈静默黑sè的头发。
“到现在,还是这么脆弱啊。”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仰起头叹息。
失去了陈静默,他就连将来怎么继续前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陈静默已经暂时的离开了,自己却依旧在这种状态下彷徨,太可笑了……
“起码要有点面对整个世界的觉悟好才好啊。”
他轻轻的抚m着灰sè的茶杯:“我正在找面对世界的勇气,然后就可以把你找回来了。”
灰sè的茶杯在他大拇指的摩擦之下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古旧家具,在手指的抚动之下灰sè簌簌落下消失,lù出隐藏在灰sèyīn霾之下的白瓷和青huā。
满意的看着茶杯的外侧那一朵在灰sè掩盖之下盛放的青sèhuā纹,他点头微笑着:“这样才好。”
在这个没有昼夜可分的主神空间里,七年之后白朔第一次点亮了自己房间里早已经méng尘的灯。
不再排斥柔和的白sè灯光,就这么懒散的躺在了光芒的照shè之下。
因为铭刻在记忆深处的七年黑暗,早已经被已经暂时离开的少nv照亮-
在一片寂静之中,白朔闭上眼睛,疲惫袭来之后睡意昏沉。
在昏昏yù睡之间,他忽然听到mén口的单调铃声,他甚至从铃声的回dàng里能够“听”清楚按在mén上的那一只纤细而修长的手。
十八岁当兵入伍,四年训练,两年边防,三年沉浸在和丛林游击队的战争里,长孙武的手早就长满了一层硬茧,在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就跟大猩猩差不多了。
他自然不可能为了敲白朔的mén就去主神那里给自己的手整形,那么究竟是谁白朔心中已经清楚。
虽然此时来客的身份已经明了,但是白朔在拉开mén之后还是愣了一下。
在mén外,披着湿漉漉的金sè头发,少nv穿着黑sè长kù还有有些宽松的白sè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