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歌声确实荒腔走板,不怎么好听,难得的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豪气与嗟叹的感觉,令人忍不住仔细的品味其中所蕴藏的含义。
这个时候唱这首歌的人,定然只能是织田信长无疑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问题是,这首歌最著名的地方在于它后面的那两句: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历史上的织田信长老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唱这首歌,最关键的时候莫过于本能寺之变。
唱完,他就死了。
白朔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毫不理会身旁的侍从,迈开脚步加快速度,向着木质阶梯的上方走去。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触发这种剧情了,究竟是选错了哪个选项?好吧,这不是游戏,不过这个时候唱这首歌,大哥你是要干毛?”
相当无礼的越过了侍从的阻拦,白朔猛然拉开纸门,结果看到了那个背影。
角落之中的乐工正在弹奏着乐器,两名歌姬随着稀疏的声音缓缓的舞动着。
而就在房间的最深处,两扇纸门敞开,露出了阴郁的天空。
房间中有些寒冷,带着隐约的酒气。歌姬似乎已经跳了很久了,动作有些变形,但是那个饮酒的男人依旧不曾察觉。
背对着白朔,那个男人面对着阴郁的天空,用左手拍打着地板,随着乐器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儿。
上身半裸,但是却被层层叠叠的绷带包裹着;一件宽松的长袍披在他的肩头,但是却已经滑落的大半。
一种颓废和苍老的气息从他的背影中散发出来,他一边模糊不清的唱着,一边用左手举起酒杯饮酒。
英雄末路,苍凉如斯。
听到纸门被拉动的声音,乐工的弹奏停顿了一下,房间内的歌姬忍不住将眼神投向了这一边。
被空气中酒气灌满了鼻腔,白朔有些不大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察觉到歌舞的停止,背对着白朔的男人笑了笑,挥了挥左手,示意他们退下。
在阁**冷的云层映衬之下,下颌长满胡茬的男人扭过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喂,没见过的年轻人,要与我饮酒么?”
白朔揉了揉眉心,终于明白女娲为什么没辙了,到最后也只有点头:“好。”
织田信长并没有起身,而是从身旁的盘子里捡起一个酒碗,放在身旁,细细的倒上瓶中所剩不多的酒。
他重新扭过头看着前方一无所有的天空,声音传来:“坐。”
白朔到现在才注意到他右肩不正常的塌陷,而直到接近后才发现,他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城中的武将对于织田信长,只说过这位大名在受了重伤之后一直在天守阁养伤,很少见人,也不管城中的战事。
白朔却没有想到,他就连右手都已经没了。
白朔表情如常的坐在他的右侧,端起了那个与其说是酒碗,更像是碟子的碗,欣赏着上面蕴藏的古朴色彩,却不急于饮尽。
他能够看到织田信长有些消瘦的脸,下颌上的胡茬密布,眼神疲倦。
沉默的饮着酒,织田信长忽然说道:“《敦盛》的曲子你会唱么?”
白朔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听说过,不会。”
“真是无趣的人。”织田信长摇头,一脸遗憾的端起手中的酒碗,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有酒水洒出,顺着他的下巴侵湿了他胸前的绷带,在纯色的长衣上弥漫开点点水迹。
“你在看我的右手么?”他忽然瞥着眼睛看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