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久违了的感觉。”血枭与天一并肩站着,所以他的能力自然已提升至了极限,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说道:“完全无法推测战斗的结果,对手的实力、能力、乃至种族,都是未知数。”
“不需要你出手。”天一说道:“杀死眼前的这位,是我的责任,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别的事?”血枭瞥了天一一眼:“需要我提醒你,巴蒙德的能量已经消失了吗?”
天一没有回答,他将右手举过头顶,随手一抓,他的手里,便多了一张纸。那是刚才迪诺从戒律法典上撕下的纸张,随风散落在各处,此刻似乎发生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巧合”,其中一张自行飘到了天一的手上。
“迪诺为了维护切萨雷.巴蒙德的权力和宗教形象,说过许多谎。但一个人不可能只说谎话,他至少得给出相同价值或数量的真相,才能让人们继续相信他所说的话。”天一将手里的纸递给了血枭:“死海古卷作出的预言,准确度是毋庸置疑的,关于‘屠神者’的部份,并不是他们编造的‘教义’,他们没理由编造这样的故事,因此,那的确是个预言。”
血枭看着那张纸上的画像,那个修罗一般的形象,分明就是自己。那纸上除了画,还写着:“一族人将颠覆另一族人,一个王国将颠覆另一个王国(中文的圣经一般将此句译成‘民要攻打民,国要攻打国’。前者用nation,后者用kingdom。很有意思的是,介词用的是against,而没有用征服、攻击之类的词汇。在此处就可看出。许多像基督教这样被统治阶级所推崇过的宗教,都有维稳的作用,字里行间,潜移默化,除了与人向善,更有政治sè彩,‘忍让’是这类宗教共同宣扬的东西。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宗教往往充当着统治者奴役民众的jīng神枷锁。他们只是想让民众认为。反抗本身就是错误的、邪恶的,并将引来末rì),大地颤抖,饥荒、瘟疫肆虐。恐怖的异象将至,天降灭世之兆……”血枭转头对天一道:“这是路加福音里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一回道:“前半段引经据典,后半段就是他自己写的预言。”
血枭再看那段文字末尾的几句:“……rì月星辰将有异兆、在地诸国困苦颠连,惊惶难平。但这些事注定将为你们所见证。神将于灾厄过后而降临,直面那不可一世的屠神者,一切……将在此终结。”
天一看着眼前那些脸上显露着绝望,呆立在原地的钢铁戒律成员们。冷笑一声,接着对血枭道:“前面的话。大部份可以看成隐喻。”他指了指天上的地球:“rì月星辰已经没了,在地诸国的话……这里已经有了三个王国的物种。”他叹了口气:“也不能小看人类啊。至少预测未来的能力或技术,我是没有的。”
血枭将视线转到基路伯身上,对天一道:“如果前面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的神,那么按照预言,本就该我去和他打不是吗?”
“不,我认为这张纸上写的神是指切萨雷.巴蒙德。”天一回道:“总之,基路伯由我来对付,你和医生他们到后面的神庙里去,把巴蒙德的尸体找到再说,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他说着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史特兰哲他们此刻所在的方位,意思是让血枭过去跟他们会合。
“你一个人行吗?”血枭道:“对付这个……基路伯。”
天一转过头去看着血枭,耸起肩膀,摊开双手,咧嘴笑了笑。
血枭冷笑一声,摇摇头,径直向着天一刚才所示的方向走去。
天一则继续向前走,从钢铁戒律的成员们当中经过,行到了基路伯的面前,抬头直视着这第二王国的幸存者。
“传述者!”基路伯全身的眼睛,都在这一刻凝视着天一,好几重不同的声音以相同的韵律从他胸中发声:“你定要将吾辈赶尽杀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