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琪官最是温柔,如何会触犯国法?那……”
宝玉也不知该如何救人哪!
见他迟疑,仆人忙道:“太子殿下和府上最厚,与二爷还曾为兄弟。二爷何不开个金口,同太子殿下求个人情?我家老爷从不与人结怨,又能犯下什么大错?”
宝玉闻言,苦笑不已,道:“如今贾琮……如今他贵为太子,等闲我连面都见不得,如何能开口相求?”
仆人道:“二爷若果有心相救,可去宫门求见,必能得见。”
宝玉闻言,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他断不能如此行事。
抛头露面,不合他的处事之道。
那仆人闻言,绝望哭道:“莫非二爷只看着我家老爷去死,也不肯相救?”
宝玉宽慰道:“你放心,你也说了,琪官生性温柔,从不与人为恶,又能做下什么罪过来?既然如此,锦衣卫也不能强加罪名。想来,用不了几日,他就能回来了。”
那仆人闻言,看了看宝玉那张亲和的脸,心里一阵阵作呕,一言不发,擦了把泪,起身离去。
宝玉见之,满脸惆怅。
心中一叹:唉!若我能做主,依我的本心,自然即刻下令放了琪官。可是,如今我又能做何事?
他不理解我,世上到底谁还能理解我的心……
唉,林妹妹,你还好么?
嗯?林妹妹!
宝玉眼睛忽地一亮……
……
大观楼内。
诸姊妹围坐着联对,迎春不善此道,惜春又还小。
宝钗、探春不在,凤姐儿不识字,李纨不懂许多……
到头来,诸姊妹吃着瓜果点心,品着果酒,看着黛玉和湘云你一言我一句的对口,时而欢声鼓掌,时而捧腹大笑。
尽管黛玉眼见就要成太子妃了,尊贵非常,可她在姊妹跟前一点架子也没有。
湘云心胸恢宏,也不在乎这些,该顶嘴时顶嘴,该怼时也不心软,一如往日间姊妹们相处一般。
若是往年,黛玉或许还会为此事生会儿子小气,但如今,她心态转变,反而觉得湘云这般做更亲近些。
倒也还有人能陪她二人联对几句,便是在园子里教小丫头器乐和唱曲儿的青兮和圆圆姑娘。
青兮生性较冷,说话不多。
但每有所出,必为众人惊艳。
圆圆姑娘才华稍逊,但极善抚琴,与众人礼乐。
再加上她颇能放下身段,总能恰到好处的恭维黛玉,又让人不起腻厌。
连凤姐儿看了都好笑,对黛玉道:“好娘娘,难得人家这般伏低做小的奉承你,且又不是在太子归宗天家后才有此心,你就做个好人儿,收了她得了。”
黛玉抿嘴轻笑,见圆圆又羞赧又有期盼的看着她,犹豫了下,还是歉意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也破不得。”
就算是寻常宫女入宫,身家也要绝对清白。
圆圆姑娘为江南名妓,这等身份黛玉要带她进宫,那太后再宠贾琮,也要罚黛玉跪慈宁宫了。
百官也不会允许。
圆圆极解心意,虽心中黯淡,面上却依旧笑的灿烂,道:“奴再不曾做过这样的梦,若往后还能常常听得清臣词,余生便心满意足了!”
黛玉忙道:“日后他若有新词,我必使人抄写了送出宫来给姑娘瞧。”
圆圆自然感激万分。
正当气氛又热闹起来时,忽有宫人通秉:“贾家二爷求见太子妃娘娘。”
黛玉一怔后,轻声问道:“宝二哥可说了有何事没有?”
宫人摇头道:“并不曾。”
黛玉道:“你去问问,宝二哥若有事由你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