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田县到长安的距离并不远,从早上出发,路上即便慢一点,下午也能到地方。
路上有行人,水上有载客的船只,蓝田县山上的特产,需要运到长安卖。
去的时候顺流,正好用船运过去,回来的时候也花点钱乘船,省了自己走路的辛苦。
挑担子从县里走到长安不划算,早上走,晚上到,累得浑身酸疼,中午还得吃点饼子什么的。
挑担子到河边,花上几文钱,随着灞水漂下去,中午之前就到,省一顿饭。
晚上逆流也会在天黑前到家,或者挑空担子走回来,速度快。
若有人去买东西,空着手,就舍不得那几文钱,自己带上干巴饼,饼里夹点咸菜,天不亮就朝着长安去。
六十里的路,赶到地方才晌午,吃自己带的东西,买完一些东西,看看沉不沉,沉的话坐船,不沉就继续往回走。
朱闻天就看到有人匆匆从队伍旁边超过去,显然要用脚走。
队伍里的人也有用脚走的,他们得在地上负责安全,其他人乘车,轮换着下去走。
朱标拿望远镜看看:“路不错,平坦,想来从以前就开始重视蓝田县,从长安到蓝田县的路总修。
到了现在,百姓已经习惯了走这条路,晚上的星星亮一点,早早起来,一天走一个来回。
二弟,若只是拉少点的货物和人,铁包木头的轨道想是可以,村子带孩子们玩的小火车,一次能拉不少人,速度飞快。”
同样用望远镜看自己封地子民的朱樉突然一愣,扭头瞅里长。
“秦王殿下只长安到蓝田的路?不如用蒸汽机船,何必铺一条轨道?
看看周围的地方,围绕在长安四处,基本上都有河,只要用船,便能来回跑。
殿下是想修一条路到蓝田县,再借后面的山路,把东西运到洛南走洛水。
或者其他地方的货物过来,也走那条路,而不走其他的关隘?”
里长猜出来朱樉的心思,要为自己的封地开出一条好的连到外面的路,而不是非得等黄河有水的时候走水路。
朱樉使劲点头:“对呢!这山行不行?”
“殿下,咱沿着山修不行吗?山有落差的,三百四十来丈,百姓自己走路还没问题,大量运输货物能把人累死。
沿着山过去,正好能连到洛水的头,在那边选个好位置,连过去的路可以铺轨道。
用船只走灞水,把货物运到蓝田县的灞水尽头,转小火车,绕一个远出去。”
里长帮着想办法,不要带着货物翻山越岭,落差太高了。
“那这条路不是白修了?”朱樉觉得辛苦了两天半修的路属于浪费。
“至少在另一条路修完前,这条路就是最好的路,咱们辛苦两天半,百姓得到了实惠。
而且想修一条绕着过去的包铁木头轨道,殿下能出多少人?
大概需要八十里,其中要炸山,然后铺路基,小火车也得加固一下。
何况做出来的火车不是村子里那种玩具,怎么也要大一点,一次拉个百人才行。”
里长不觉得白修了山路,至少百姓就能够在其他路修好之前走。
否则出不去,蓝田县的只能绕啊绕很远,从乾祐关出去,一绕几百里。
要么就是很多人一起走山路,之前走的那条路,大家相互壮胆,慢慢爬。
洛南县的人进不来,也得绕,或者从山谷里找小路穿,十分危险,容易掉下去,也可能被毒蛇咬、被野兽吃。
“啊?”朱樉听到距离,眉头一挑:“胭脂河多长?”
“三十里。”朱标给出答案。
“需要炸的地方多吗?”朱樉又问。
“比不上胭脂河,那河的一路全是石头。咱绕着路修,还得那般炸,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