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陛下,烟花胡同总旗霍正为人厚道,这些时日,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若是让他就任百户,倒是不错的人选。”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这件事你来决定吧。”
柳乘风想了想又道:“百户所司吏王樟,在上一次剿灭乱党余孽时,立下的功劳也是不小,微臣惭愧,其实这明教余孽还是王司吏率先发觉,微臣见事态严重,才入宫禀告,微臣在想,王司吏劳苦功高,不过暂时在百户所里还需要他和霍正相互配合,维持局面,既然不能升迁,是不是给一些补偿?”
朱佑樘不由莞尔一笑,道:“你现在倒是胆子大,竟向朕问起好处来了。”
柳乘风知道朱佑樘只是说笑,并不是当真怪罪,苦笑道:“陛下,微臣并不是要好处,只是这些人对大明忠心耿耿,勤于王事,若是不赏,难免会寒了大家的心。”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朕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有功要赏,有过要罚,你方才说这王司吏暂时不能升迁,是因为这百户所还需要他与那霍正维持局面是吗?那么暂时就不升官吧,只是封爵却也不妥,不如这样,暂时先钦赐一件飞鱼服,以示恩赏,等将来再立下功劳再说。”
柳乘风道:“谢陛下。”
朱佑樘叹了口气,从坤宁宫走出去,柳乘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这紫禁城里,腊梅绽放,积雪积压在琉璃瓦上,雪白一片,远处,张皇后和朵朵公主在一处亭子下,正低声说着什么话,至于那朱厚照,却不知跑去了哪里。
朱佑樘驻足,眼睛朝张皇后望过去,对柳乘风道:“柳乘风,你还年轻,做出点样子出来,为朕分忧,也让天下人看看,朕的门生,迟早一鸣惊人,你去北通州,定要小心,那些乱党已刺杀了三个锦衣卫千户,朕不想有人进京报丧,明日,朕会下一道密旨给你,平时这旨意不要轻易示人,只有在千钧一发之时,再颁出密旨,朕授你调动北通州一切军马、节制一切衙门的权利,你去吧,今日是大年初一,好好歇一歇,你的夫人现在好吗?”
柳乘风道:“托陛下鸿福,好的很。”
朱佑樘旋过身,朝柳乘风笑了笑,道:“好好待她,大丈夫固然要带吴钩,却也不能冷落了妻子。”
柳乘风行了礼,告退出去。
朱佑樘仍是站在这坤宁宫的檐下,脸色不禁黯然,张皇后和太康公主已是过来了,见朱佑樘长吁短叹,张皇后不禁道:“陛下,你的身体不好,为何不在屋里歇着,外面风大。”
朱佑樘摇摇头,叹口气道:“朕在想……”
张皇后没有说话了,她不是那种关心则乱的女人,每当朱佑樘有话要说的时候,她都会表现的极为恬静,很有耐心的听他说话。
朱佑樘继续道:“朕在想,朕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愿朕不会为此后悔。”
张皇后道:“陛下后悔什么?”
朱佑樘脸上露出苦涩:“柳乘风算是朕的门生,平时他对朕忠心耿耿,替朕办了不少事。可是这一次,朕却要让他去北通州任职。”
“啊……”张皇后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北通州的事她也略有耳闻,那是什么地方?此前已经结连刺杀了三个千户,据说这些刺客刺杀的手段可谓防不胜防,让柳乘风去北通州,和送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倒是朵朵,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道:“北通州距离京师也是不远,父皇若是什么时候想见这家伙,一纸诏令叫他进宫就是。”
张皇后拍拍她的背,道:“你知道什么,柳乘风这一次去,是九死一生,你往后再不要呼他做这家伙、那家伙,这个人,虽然平时做事有点儿大胆,可是人却也是不错,反正本宫瞧着倒是喜欢。”
朵朵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变得有些落落寡欢起来。
朱佑樘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