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凡却是露出了娇嗔之态,道:“那先陪我喝茶了再说。”
恰在这时候,李若凡的奴仆端了茶盏上来,柳乘风倒也不客气,抱着茶盏吹着凉气,看到茶碗里那碧绿的茶水里茶沫儿打转,这沁人心脾的清香更加浓郁,环绕在柳乘风的鼻尖下驱之不散。
“好茶!”柳乘风不禁微微一笑,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李若凡挑挑眉梢儿,露出憨态:“所以说,若是不懂享受的人,又如何能尝到这样的好茶,这茶水是专门从武夷那边定制来的,煮茶的手艺也是福建请来的师傅。”
柳乘风没有做声,轻饮一口,顿觉得口齿含香,舒泰无比。阖着目感受了这余味,柳乘风道:“听着李公子说话,再吃李公子的茶,实在是一桩妙事。”
李若凡却是皱眉,道:“却还少了一样。”
“少了什么?”
李若凡道:“这城门楼子里只适合喝酒,不适合喝茶,喝茶不但要有对酌之人,要有好茶,更要有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你看这里,俗不可耐,污秽之极。”
柳乘风不由愕然,随即哑然失笑,道:“在我看来,能与李公子这样的雅人吃茶,就已经是一件美事了。”
李若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柳乘风,道:“是吗?”
柳乘风不置可否,二人低头吃茶,一盏茶饮尽,柳乘风忍不住问:“这茶也喝完了,李公子能见告了吗?”
李若凡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不由轻笑道:“好吧,既然你非要问,那么我便说了,我出自辽东李氏,家里呢,做的是皮货生意,你是奇怪,我这些随扈,为何如此骁勇?”她低叹了一句,道:“想必你也知道,辽东那边不太平,时常有盗匪出没,若是没有几个得力之人,只怕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是以家父重金请了这些人来,便是伴着我四处远游。”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想不到辽东那边糜烂到这个地步。”
李若凡却是笑了:“那里一向如此,汉番杂居,地方空旷,人口又是不足,自然容易生出盗匪。怎么,廉国公也想管辽东的事?”
柳乘风摇头:“在其位谋其政,辽东自有人去管,和我什么干系,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李若凡颌首点头,道:“时候不早,我也要走了,若是再留在这里,不知廉国公又要盘问出什么来。”她故意露出俏皮之色,微微的伸缩了一下香舌,道:“我可不敢再这里继续待下去。”
她长身而起,虽是身穿着宽大的儒衫,却仍掩不住那婀娜的身形,她忍不住又扶了扶冠帽,道:“公爷,有缘再见。”
柳乘风只得起身,道:“若是能再见,下次定请公子到一处好地方喝茶。”
李若凡不由莞尔笑道:“偶遇不如相请,若是廉国公当真想请我吃茶,何不如约个地方。”
顺竿子往上爬,不过柳乘风也没有什么后悔,不由抿嘴一笑,道:“只怕我约的地方太过寒碜,李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李若凡眨眨眼,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选个地方,是了,索性三日之后,傍晚十分,你到我的住所去闲坐吧,就怕公爷不肯。”
柳乘风笑笑,与她约定之后,倒也落了个轻松,送走了这李若凡,才发现在这厅堂外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大小小的锦衣卫,不少千户所的千户都亲自来了,见柳乘风在里头说话,谁也不敢打搅,乖乖的在这外头候命。
等到柳乘风出来,众人才一脸胆战心惊的跪了一地,纷纷道:“卑下死罪,请大人见谅。”
柳乘风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小舅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事先,各千户所居然一点儿音信都没有,若是出了别的事还好,可是出的居然是柳乘风的小舅子,而这位柳乘风柳佥事在锦衣卫里头手握大家的生杀大权,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若是柳乘风想收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