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柳乘风的私人秘书,于是就在外头候命,听到柳乘风呼唤,便连忙进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风脸色凝重,盯着赵毅成看了一眼,道:“你是读书人,翰林院里的事,想必也知道一些吧?”
读书人的至高理想就是翰林院,所以翰林院那些清贵的庶吉士们几乎是读书人最关切的对象,说他们是读书人中的明星也不过分。尤其是报纸的出现使得消息传播比从前更快,那些在读书人眼里格外神秘的翰林院和庶吉士们,也渐渐地被人所了解。
当然,一般的凡夫俗子当然没有兴趣去知道庶吉士是什么样子,也没兴趣知道翰林院有几个编修,有几个侍读、侍讲,关注他们的人只是读书人而已。
赵毅成愣了一下,想不到柳乘风竟会问这个问题,忍不住道:“大人要问这个做什么?”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问你,那个江西巡抚朱世茂,你从前听说过他吗?”
赵毅成更觉得诡异,堂堂钦差,竟问起了江西巡抚的背景,这还不奇怪吗?赵毅成竭尽所能地回答道:“学生倒是知道一些,尤其是这位大人的文章,也曾抄录过。”
抄录别人的经典文章是读书人最喜欢做的事,尤其是那些名人的文章,这个时代毕竟印刷有局限,一些名人的文章流传出来之后,读书人便争相传抄,洛阳纸贵的典故其实也是因为这种现象而产生的。
柳乘风道:“你继续说,抄录的是什么文章。”
赵毅成道:“有一篇学生记得很清楚,叫‘贵贱论’,无非是抨击见利忘义,又说当今士绅的艰难,是了,有一句话学生记得很清楚,说是:天子治天下依仗士绅则兴,反之则亡。”
柳乘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句话已经很大逆不道了,他淡淡道:“翰林院里,像他这般言辞犀利的人很多吗?”
赵毅成道:“抨击时政的有,可是像朱大人这样的却是不多,大人,怎么了?其实学生认为朱大人的话也有一些道理,虽然是偏激了一些,可是……学生该死……”
见柳乘风脸色很不好看,赵毅成立即道:“学生不过是个文书,这朝廷的国策如何,岂是学生能说三道四的。”
柳乘风却笑了笑,他当然清楚,这天下的读书人是什么想法,赵毅成若是认为朱世茂的话没有道理那才怪了,可是朱世茂的话太过大逆不道了,这让柳乘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他冷冷地道:“赵先生,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赵毅成呆了一下,忙道:“大人请吩咐就是。”
柳乘风淡淡地道:“巡抚衙门是刚刚草创出来的,许多书吏想必也是从知府衙门借调的吧。”
九江这边是百废待兴,几乎所有的衙门都是新建,毕竟南昌已经被人一锅端了,朝廷虽然新任了官员来,可是衙门里的人却都得重新开始招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先从本地的衙门里借调,比如赵毅成,就是柳乘风从知府衙门借调来的。
赵毅成点点头,道:“这个没错,巡抚衙门那边总共从知府衙门和当地的几个衙门借调了十七人。”
“这些人,你和他们熟识吗?”柳乘风语气平淡地问。
赵毅成不由笑了,道:“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都认识,还有几个和学生的交情深厚得很,有时办完了公务也免不了要相邀去吃两杯酒说说话的。”
柳乘风点点头,道:“这便好,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五百两够不够?你拿这些银子多和这几人打打交道,当然,也帮我从他们的口里打探一点消息出来,朱世茂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报知给我,知道了吗?”
赵毅成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道:“大……大人是让学生……让学生去探听巡抚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