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臣商议,几个大臣的意见显然都很一致,失去了钱庄的支持,安南国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每年的税赋根本支撑不了继续战争的需求,就算与真腊国化干戈为玉帛,可是这么多年的征战,死了这么多壮丁,田地荒芜了这么多,府库又是空空如也,那花费巨资买来的火器还要入库,最后的结果已经不是民生凋零、这么简单了。
黎晖当然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而钱庄那边的掌柜,如今也已经请到了这里,黎晖堂堂一个藩王,居然极尽殷情,向这位掌柜打探内情。
聚宝钱庄总部设在京师,天下总共有七十多处分部,坐落于天下各地,不过分部虽多,真正盈利的三个钱庄却只分布于廉州、江宁和京师,京师和江宁自不必说,其实廉州也是极为重要,这里商贾聚集,又有大量藩国的需求,天下竟有三成以上的放贷交易都在这里完成。
因此廉州的钱庄掌柜多是京师那边调派来的精干人物,只要不出意外,将来迟早要入京师接替钱庄总掌柜职务的。
廉州钱庄的掌柜叫张晨,张晨今日意气风发,事实上他也是刚刚从王宫里出来,在议政府与楚王和几个议政大臣商量了半个时辰,现在刚刚出宫便被人请来,他一个钱庄掌柜,也想不到能有今日这般的风光。
黎晖客气的请张晨喝了茶,勉强挤出了笑,不过这笑容未免有些虚伪,不过双方洽商起来语言并没有多少障碍,无论是朝鲜国还是安南国,汉语都是王公的必修课,便是在朝鲜,虽然已经发明出了朝鲜的文字和语言,可是王公贵族仍然用的是朝鲜口音的汉话和汉字交流,黎晖乃是王族,自然一口流利的汉话,他如今已过了四旬,不过身体不是很好,一路舟车劳顿,再经这消息一吓,更显得苍老,一再殷情之后,黎晖才道:“聚宝钱庄与安南国一向合作愉快,这些年钱庄在安南国的诸多生意本王也了许多便利,现在钱庄突然停止向安南贷款,未免有些不近人情。”黎晖说到这里,尽量露出一副和蔼之色,继续道:“若是钱庄有什么为难之处,又或者觉得利钱偏低,都可以商量的。”
张晨板起脸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这些年钱庄在安南国确实有不少的生意,殿下对聚宝钱庄也多有照拂,钱庄上下自是感激不尽。可是……”张晨随即一笑,道:“停止藩国告贷的事,却是京师总掌柜的主意,鄙人也是无可奈何。”
他这一句话,就把黎晖的嘴巴堵住了,这事儿他根本做不了主,是京师总部的意思,黎晖这边陲的藩国,总不能找到京师去?
而且人家既然已经下了条令,想要他们朝令夕改,又谈何容易?
黎晖脸色不禁凝重,沉默良久道:“这么说来,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钱庄一点也不体谅安南的难处吗?”黎晖脸色布满寒霜,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客套,先礼后兵,毕竟这钱庄在安南境内也有不少生意,经营了超过三十多处矿产和一些其他生意,如是钱庄一点情面都不留,黎晖甚至打算进行报复了。
黎晖的话张晨当然听的明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安南国的难处,鄙人当然知道,可是眼下鄙人实在没有办法,再者说,这也是楚王的意思。”
张晨笑呵呵的把柳乘风搬了出来,却也有针锋相对的意思,你敢报复钱庄,就等于是得罪楚王,楚王背后就是大明朝廷,有本事你来动动看。
黎晖听罢不禁皱眉,若是在数年之前,大明朝廷的威胁他并不太怕,安南国虽然国小,可大明想要对安南动手,至少也准备好三十万大军,只要自己不先对大明动手,他相信大明朝廷绝不会向安南寻衅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安南与真腊的鏖战,已经令国力衰弱到了极点,大明朝廷要想报复安南,甚至一兵一卒都不必发,只需给予真腊足够的支持,安南的宗庙就有倾覆的危险。
所以张晨的警告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