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明镜司千户所、百户所对明镜司总署的联系。
而内城千户所,立即开始汇聚了数百力士,纷纷出现在北钟鼓楼附近。
浩浩荡荡的人招摇过市,令洛阳城陡然之间,多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紧接随后,坐镇在明镜司总署的明镜司同知赵韫便收到了一份驾贴。
没错,是驾贴,一份来自于锦衣卫的驾贴。
所谓的驾贴,大抵和衙门里的牌票差不多,无非就是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锦衣卫某某官即将大驾。
看上去,似乎很客气。
当然,这只是表面客气而已,毕竟锦衣卫已不再是管理治安的群体了,他们更多时候,是奉命去查抄官员,而官员,毕竟是讲道理的群体,并非是目不识丁的百姓,官员和士大夫之间相互拜访,都要下一个名帖,算是礼仪。
而锦衣卫,也有这样的礼仪,一封驾贴送到,接着便是登门踏户了。
只是……这赵韫看着手里的驾贴,其实对于这份驾贴,他没有丝毫的兴趣,或者说,一张纸片是吓不倒明镜司的,明镜司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敢来闹事的吗?
不过,明镜司反应极快,锦衣卫那儿有了动作,俱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到当值的武官这里来。
现在,赵韫一面拿着驾贴,一面听着明镜司校尉的禀告,心思就全然不同了。
“锦衣卫已经开始集结,异常的迅速,许多重要的路口,直接截断,他们主要盯梢的是明镜司的各卫所。”
“东城千户所的陈千户被人截了,正在对峙。”
“北钟鼓楼附近,各处的街道已被封锁。”
“陈凯之……带着人……来了……”
“西城放出了警讯,用的是孔明灯,大人,出事了,西城和锦衣卫发生了冲突,他们放出讯号……”
“够了!”啪的一下,赵韫狠狠拍案,打断了这些禀告。
在他看来,这些禀告显然是多余的,至少从前几个禀告里,就能管中窥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身为同知,都督的副手,赵韫竟有了点儿不安。
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谁也没放在眼里,京中谁都得礼敬着,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啊。
锦衣卫的出现,确实令明镜司的地位虽不至一落千丈,可也开始有所回落,毕竟从前天下只有一个明镜司,而如今,却多了一群莫名其妙的同行。
而且现在锦衣卫竟是跟明镜司对着干,这陈凯之是翻了天不成?
赵韫心里很烦躁,他从来不曾想到,今日,竟会有人找到这儿来,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越发不安了。
缓缓闭了闭眼眸,打开眼眸瞬间,他竟是深吸一口气:“都督何在?”
“都督去了北镇抚司。”
赵韫这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来。他眯着眼,咬牙切齿,不禁道:“传令,召集一切可以召集的校尉,所有人,明镜司,绝不容许有人轻侮,告诉大家伙儿,明镜司五百年,从不曾被人羞辱,这脸面比底子值钱,不得放任何一个锦衣卫进来!”
他显得极清醒。
若是明镜司当真犯了宫中的忌讳,倘若要对明镜司动手,何以只有一个锦衣卫出动?
既然和宫中的好恶无关,想来,就是锦衣卫的擅自行动了。
锦衣卫有天大胆,有本事将这明镜司的人俱都死了。
现在看来,这就是脸面之争了。
明镜司这么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今日若有人可以侵门踏户,到时,不知多少人看笑话。
明镜司的恐怖来源于时间的积累,这五百年来,无数人用历史证明了明镜司绝非是可以轻易照惹的,可一旦被锦衣卫肆无忌惮的欺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