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村里发生了两件事,大家茶余饭后聊得兴子劲。
一件事当然是老卢家建新房子了。
村里陡然冒出这么一个掐尖儿,大家由以前的同情变成了羡慕,这情绪就老复杂了,生活慢慢好起来后盖房子不少见,可盖红砖房还水泥封顶,还建2层,还带院子,那在十里八乡都是个稀奇。
不少人心里都嫉妒到爆炸了,暗骂卢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连着出了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有些人一知半解懂点风水,说卢家宅基地处于乾坤泰中心线,是附近方圆三里最好的了,能兴旺一甲子。
村里第二件事就是有关于曾家。
过年夜曾家来了4卡车人,乌央乌央地往马路上一站,黑乎乎的人头把大家都给惊到了,尤其是没一个正经的,都带了刀枪棍棒,后面一打听,才晓得这是来找茬的。
当天晚上,曾家没过好年,猪狗牛羊全被牵走,家具都被砸了,门窗稀碎,俩老人年都没过了,一个劲在伤心流泪。
曾家儿子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大家不知道,但明白一点儿,这是狠茬子遇上了更狠的茬子,没跑了。
家里红红火火在建新房子,卢安却朝书记家嚎一嗓子:“方圆,走了。”
魏方圆探个头,然后溜进去,接着背个书包一路小跑了过来。
她问:“你家在建新房,今年怎么那么早回校啊,你不会是想偷懒不干活吧?”
瞧这话说的,卢安顿时不乐意了,“有你这么编排老同学的么,我怎么就不干活了,我干的活比伱爸还多。”
魏方圆瞪眼:“你是说我爸懒?”
卢安咧嘴说:“不,你爸也是个勤快人,但比我懒。”
魏方圆辩嘴:“我爸是支书。”
卢安两眼望天:“你要是还跟我斗嘴,我就变成支书女婿。”
对这种二流子话,魏方圆浑不在意,反而听乐了:“我一直没搞懂,孟清水和李柔为什么会为了你翻脸?”
卢安斜个眼睛:“能不能说人话?”
魏方圆可爱地点点头:“你在别的女生那里有没有魅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小时候经常穿开裆裤跑来跑去的样子,我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卢安批判道:“难怪你政治总考不到高分,我现在知道你问题出现在哪了。”
魏方圆偏头:“哪了?”
卢安神气地说:“你的思维总是固守过去,殊不知事物是变化发展的,你认为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没魅力,可你又没看过我现在光裤裆的样子。”
“呸,卢安你就是个流氓,真替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叫冤。”魏方圆白他一眼,脸都红了。
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斗斗嘴,很快就到了小镇上。
见他站在邮局门口不走了,魏方圆问:“怎么了?”
卢安抓起的右手看看表,“等个人。”
魏方圆好奇问:“等谁?”
卢安回答:“孟清水。”
“天哪,你等孟清水?”
魏方圆眼冒金星,顿时八卦起来:“你都好几年不理她了的,现在忽然等她,不会又跟她谈恋爱了吧?”
卢安说:“我这年纪了,谈谈也没关系啊,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她又不嫌弃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的样子。”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魏方圆嫌弃他一句,然后问:“那李柔怎么办?”
卢安说:“凉拌,我就两个腰子,照顾不了那么多。”
魏方圆盯着他的腰子瞧了会,不知道在怎么想什么?
20分钟左右,孟清水来了。
她身穿一件浅粉色的外套,眼神清澈干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肌肤上,仿佛是透明的。
“卢安,方圆,你们等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