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鲜活地出现在视野里时,李亦然顾不得装傻了,眼睛瞪圆,嘴巴张地能塞进一个鹅蛋。
好半晌,他爬起来问:“卢哥,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伱的租房?”
卢安给自己倒杯水,还剥一粒纸包糖放嘴里,“别烦我,自己用眼睛看。”
李亦然走过来,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就喝,喝完挤眉弄眼道:“我就是看到了吗,可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在学画画?
你唱歌那么好,为什么还学画画呢,你这是不务正业知道不,你这不是纯粹浪费音乐天赋么?
真是气死我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跟我组建一个乐队,你当主唱,你还是吉他手,我是副吉他手,咱两靠脸蛋和吉他吃遍天下。”
卢安重新拿个杯子到满水,慢慢喝着。
李亦然逼逼叨叨一番,然后走到画架前凑头问:“卢哥,这是金陵啊?还别讲,你这画还画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书上的画都没你好,学了不少年了吧?是不是从穿叉裆裤学起的?”
见他要伸手摸,卢安突地出声制止:“别碰,离画远点儿,别把口水喷上面了。”
“麻蛋!你吓我一跳,一副破画你对我这么凶。”
李亦然直起身子,指着画嚣张地问:“这幅画多少钱,卢哥你出个价,我还一毛都是狗蛋。
我买回去贴寝室里,我进门摸一下,我出门还摸一下,我要是心情不好了,我摸它三下。”
卢安眼皮跳跳,怎么就这么想打人呢?
他起身不咸不淡地说:“120,你拿走。”
“呼!120!说了半天你对我吼就因为一副120的画啊,卢哥,你这格局低了,我差这点钱吗,你没钱了跟我说,分分钟拖个百八千的。”
说着,李亦然从兜里掏出钱包,直接拿出150块递给他:“啥也不用说了,看在咱兄弟一场的份上,画我要了,钱不用找了,拿去买水喝。”
卢安白他一眼:“单位是万。”
“啥?单位是万?”
“万。”
“120万!你是说要120万?”
“要不然呢?”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
李亦然跳起来炸毛,不过还没说完,就被卢安一脚踢倒在了沙发上,又在那里哎哟哎哟。
这次是真哎哟哎哟了!
卢安把杯中的茶水喝完,笑呵呵瞅着他,“行了,我下手有分寸,没那么痛。”
李亦然抱着大腿站起来,四处走一走,围着屋子里四处走一走,某一刻,他不可思议地问:“屋子就一张床,平时叶润住哪?跟你睡哪?”
卢安翘起二郎,“谁让你来的?”
李亦然傻乎乎说:“我自己啊,我守株待兔很久了,还用谁让我来?”
卢安低头沉思小会,临了问:“周娟让你来的?”
李亦然惊奇,一把坐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很难猜?用点脑子都会。”
李亦然问:“那你猜是谁跟周娟说的?”
卢安说:“你前面告诉我了,姜晚。”
李亦然掐自己大腿一下,“我怎么这么傻了我,下次把这大嘴巴缝起来。”
卢安问:“你知道是姜晚,是因为田文静告诉你的吧?”
李亦然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勾肩搭背问:“卢哥,姜晚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问题,卢安有些不确定了。
从平日里地相处看,姜晚对自己应该没想法。
或者说,这类女人都是天之娇女,不会轻易对男生动感情。就像1班的徐亿洋一样。
除非真的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某个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刘荟和清水是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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