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不烂!”
这句民间俚语用来形容把某件事反复来说,杨玉凤闻言大怒,转身把手伸进张援民的被窝里,在张援民脚心上一抓。
“哎?”张援民一个激灵,要不是有伤在身,他都扑腾起来了。
而在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紧接着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裴永林走进屋里。
“哎呦,裴院长。”杨玉凤擦手起身,跟裴永林打了声招呼。
裴永林冲杨玉凤点了下头,然后看向张援民说:“咋样啊,今天?”
“跟昨天差不多。”张援民苦笑着问道:“裴院长,我得啥时候能出院呐?”
“你看你……”裴永林道:“你连地都下不了,你着什么急出院呐?”
“这不掂心家里么?”张援民愁眉苦脸地说:“我家闺女……裴院长你上回见过,那孩子一直搁我兄弟家待着呢。”
听张援民这话,裴永林咔吧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裴院长。”这时,杨玉凤走到裴永林近前,道:“我看我家掌柜的这一天也就是打针,那要不我们回家打去呢?”
“唉呀!”裴永林轻叹一声,道:“那倒也是,你们屯子有卫生所不?”
“有,有。”一听有门,杨玉凤连忙响应,在医院住这么多天,杨玉凤都上火了。
“那行,到时候让那卫生所大夫上门给他打。”裴永林说:“他这现在也就是养了,回去好好打针,完了再吃点儿好的。”
“嗯!”杨玉凤重重点头,道:“那没问题。”
在医院天天吃食堂,也吃不着啥好的,等回家就不一样了,天天都有好吃的。
“那啥……”裴永林手往门口一摆,对杨玉凤说:“我是不是得往你们屯子打个电话呀?让赵军明天来接你们呐?”
“不用了吧……”杨玉凤与张援民对视一眼,喃喃说道。
“不用?”裴永林一怔,道:“他不来,你们咋回去呀?”
“裴院长。”杨玉凤一笑,道:“我看你们医院就有车,要不我们坐那个回去呢?”
“那吉普子也拉不下……嗯?”话说到一半,裴永林反应过来,道:“你说救护车呀?”
“啊!”杨玉凤点头,她这阵子在医院可是没白混,起码开拓了眼界。
这年头医院就有救护车,但就是小客车改的,车里任何医护设施都没有,车上也没有报警灯。
但就是这简陋的救护车,也不是谁都能坐的。因为想叫救护车的话,得有电话。否则的话,跑到医院找救护车去接病人,还不如直接把病人往医院抬呢。
“那不行。”裴永林想也不想,当即摆手道:“你们那多老远呢,咋送啊?”
林业医院到永安,来回一趟一百多里地,院长安排任务,司机也不去呀!
“裴院长。”杨玉凤压低声音对裴永林说:“油钱都算我们的,完了司机师傅那边……我们也不亏他。”
裴永林闻言,深深地看了杨玉凤一眼,道:“那费用可挺高啊。”
“高也不怕。”杨玉凤道:“就不折腾我兄弟了。”
……
杨玉凤收拾东西准备出院时,赵军他们刚喂完狗。打死的隔年沉开膛,猪腰子留下,其它内脏全喂狗。
干活的和不干活的,一共是十二条狗,光吃那些内脏肯定是不够,赵军毫不吝啬地割肉喂狗,给所有狗都喂得饱饱的。
这种活儿,赵威鹏是没法伸手。他在一旁看热闹时,见王强卸野猪前腿,暴露野猪肘后一个拳头大小的坑疤。
“哎呦我的妈呀!”赵威鹏一惊,道:“这是以前受的伤啊?”
“嗯呐!”王强点头道:“这不是让啥掏的,这少说得掉二斤肉。”
“那它这伤咋长上的?”赵威鹏诧异地问道:“自己就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