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这会儿门外碰碰,震天响的拍门声,莫说上夜值守的,便是主屋里正与主子回禀差事的管旭周准,也蓦然蹙起了眉头。
停下交代了一半的差事,顾衍端起茶盏,瓷盖儿碰碰杯沿,全等这阵子吵闹过去。
“属下出去看看。”观那人没完没了的架势,周准拱手出去,才步下台阶,便见一熟悉身影,绕开了门房,提着裙摆风急火燎迎面赶来。
女子形容急切,外罩的披风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系带结得敷衍,她一动,便斜斜往一旁坠去。好好的绫罗纱织锦披风,此时穿在她身上,没有半分贵气,倒显得累赘得很。
行走间露出大片月白中衣,竟是急得连外袍都懒得抓扯。脚下随意趿了双软履,湘妃色缎面,鞋跟儿被她踩在脚下。
她髻披散,见他出来,胡乱拢一把,隔着几步远,已扬声道,“还请大人行个方便,代为通传。姜瑗有事请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