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的酒杯之中,已经倒满着美酒,然而皇上不喝,绝不动杯,皇上一喝,这才察言观色地举杯浅酌。
推杯置盏之际,贵妃忽然站起身,向太皇太后道“母后,容这孩子真是有心了,方才臣妾误解了他,实在不应该啊。”
“贵妃不用放在心上,不知者不罪。”太皇太后自然没有真的怪责什么,方才真正误解讽刺钟九的是钟定奚,而不是贵妃,贵妃只是疑问了一句而已,真要惩罚,不是连同钟定奚也要惩罚吗?
“多谢母后。”贵妃盈盈行了一礼,却没有坐下,“母后,臣妾看到这对比翼鸟,如此恩爱,形影不离,臣妾忽然想到,容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臣妾以前不曾留心,如今看到了,不得不提提,他是该成婚为皇家开枝散叶,给母后增添曾孙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静。
“咚”的一声,与此同时,就在鸦雀无声的时刻,茶杯落在桌上的声音骤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闻言,望向声音来源之处,但见秦素月面前的桌上,茶杯横倒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
秦徵铁青着脸色,往后扫了秦素月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而,秦素月的眼眸,微微眯起,狠狠地瞪着贵妃,像是要拼命一样,与平日里边的娇弱羞涩,截然相反。
这个女儿,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这个眼神,像极了秦挽依。
难道是姐妹的缘故吗?
秦徵深深地蹙着眉头,秦素月很快又低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
然而,没人能够想到,秦素月早就换成了秦挽依。
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秦挽依。
敢打钟九的主意,真是活腻了。
“小女怕生,未曾见过如此场合,从未瞻望过太后和皇上的真容,失礼之处,还望太后、皇上恕罪。”秦徵起身赔罪。
“秦相言重了,只是洒了水而已,不碍事。”太皇太后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借此回避了贵妃的话。
“多谢太后。”秦徵这才落座。
“臣妾觉得,秦相幺女,定然也是被容的风采倾倒了,这才失态吧。”贵妃笑着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这个毒舌妇,秦挽依狠狠瞪着贵妃,却发现钟定奚在打量着,她忙挪了挪位置,借着秦徵遮挡审度的视线。
太皇太后一听,知道此事未必善了,眼眸微动,笑容微敛,回了一句“难得贵妃有心,哀家自会替阿容寻一门合他心意的亲事。”
太皇太后早已知晓钟九心中有人,因而没有把这事交给贵妃安排。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贵妃也该适可而止,然而,贵妃今日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显得得理不饶人。
“母后,容英俊不凡、龙章凤姿,如此出众,也该找个清秀端庄、温雅可人的大家闺秀,如今朝中各位大人未曾出阁的女儿都在这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母后从中挑选一位如何?”
又不是给钟济潮挑选,这么积极干什么,压根儿就没安好心。
“贵妃,皇奶奶都说自会替九哥做主了,你又何必心急呢。”钟流朔听不下去,这明摆着针对钟九的,想必知道了钟九和秦挽依的关系,所以想要借此报复。
还是钟流朔靠谱,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这个无缘的嫂子,当然只有她才能当了,不对,是有缘的嫂子。
“安王,此言差矣,本宫是心急,但是替你心急,你年纪也不小了,但长幼有序,只有容成了婚,你才能成婚,本宫一番心意,你要明白才好。”贵妃摆出了她的道理,居然还该死的无可挑剔。
贵妃这话逼到这个份上,太皇太后若再推诿,就是看轻朝中官员的分量,看不起他们的女儿,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