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那山岗下’。”苏午如是道。
卓贡本咖直觉‘那山岗下’四字中蕴含着某种他难以明见的信息,但他反复揣摩这四个字,却总是一无所获。
便如佛称‘如是’,何谓‘如是’?
如是而已。
能听懂‘那山岗下’中具体信息的人,便一定能从此四字中获得海量信息,而不能听懂此中信息的人,却是耗尽心力都听不懂!
卓贡本咖恰恰就是第二类人。
——他双手已然沾满血腥,修行‘祭本’的过程中,不知毁伤了多少无辜人命,纵然他想要读懂‘那山岗下’四字的涵义,却也有求无门!
“我会将你的话禀告仲拔节相,仲拔节相是否同意神灵本教门徒去‘那山岗下’,我却不能确定。
至于你欲从‘圣山龙池’之中打捞‘本’——这件事情原本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你非本教人,怎么可能容许你登上圣山?
不过,你是桫椤叶书预言里的人。
开罪了预言里的人,今时的神灵本教必然承担不起后果。
所以此事就可以商量。”卓贡本咖向苏午作正式回复道,“你作为外教人,想要在圣山龙池之中打捞‘本’,其一需要修习《花黑白十万龙经》,从这部经书之中,你须要能自行‘读’出一种‘祭本’来。”
‘祭本’有两重涵义,其一指的是祭祀‘本’的整个仪轨流程。
当下卓贡本咖所言里的‘祭本’,就是如此涵义。
第二重涵义,则指的是打捞本以后,通过祭祀本的流程,将‘本’以法物的形式固定下来,成为自身可以随意催发的法物。
此时的祭本指的就是一种具体的事物。
卓贡本咖看着苏午,道:“这一步没人能够帮你,哪怕是羊同大觉亲至,也无能帮你获得另外一种祭本。
你读出的祭本就是你自己的,谁人都剥夺不了。
从《花黑白十万龙经》中得到祭本以后,你须‘转山’。
从‘康钦桑神山’绵延地脉的起始,围绕整个康钦桑神山都转过一遍,在山中的诸龙从池、诸兽龙池、诸山龙池中都留下自己的影子,就能踏入康钦桑神山之上。
在神山中的圣山龙王池里,打捞‘本’!
这两大必经步骤之中,神灵本教能为你的便利,其一便是一部唯有本教内部秘传的《花黑白十万龙经》。”
卓贡本咖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了一部羊皮经卷,交给了苏午。
“此经由‘羊同元觉’编修而成。
羊同元觉观看过‘压山石磨’以后,从压山石磨上解出了此经。”
所谓‘羊同元觉’,就是真正创造出‘原始本教’的开山教主。
“压山石磨?
那是什么?”苏午注意到卓贡本咖言语里的关键信息,一扬眉,即向卓贡本咖问道。
“最初攀登上六神山顶的人,皆看到了六神山顶上各有一座石磨盘,那磨盘上写满了莫名的符号——它们是原始本教的源头。
是密藏域一切伏藏的秘密阐释。
它们就是压山石磨。
但六座压山石磨,如今都不知所踪了。”卓贡本咖解释了几句,接着又取出一枚骨制鎏金的令牌,交给了苏午,“神灵本教为你的第二项便利,即是这一道令牌。
持有这道令牌,你可通行圣山伏脉、诸峰各处。”
卓贡本咖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辨认着天上的星辰,片刻以后,他侧过身去,指向某个方位,向苏午说道:“从此地往我所指处三百里地,就会到一个名叫‘旺堆’的村子。
那个村子即是康钦桑神山地脉的起始。”
黑瘦的僧侣取出一个铃铛,轻轻摇晃,他身后的黑暗里就有阵阵铃铛声呼应着他。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