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身,便被包裹在黑布兜子里,黑布口袋边沿缝了一圈绳索,其他人随时都能收紧那圈绳索,将仁钦赞巴整具尸身都包裹入布兜内。
板车被壮马拉着,摇摇晃晃地前行。
黑布帐篷里的仁钦赞巴身躯亦摇摇晃晃。
于车头的位置,有一座铜炉被固定在那里,一把柏香插在香炉里,此下正燃烧着,在风中散发出柏树燃烧特有的味道,驱散了四周循着极浅极浅的尸臭,围拢过来的送葬虫。
柏香燃烧,散发出阵阵青烟,飘散在暗夜里。
随风而来的送葬虫,在板车车轮下一层一层地退避开。
忽然,拉车的几匹壮马连连嘶鸣了几声,它们的马蹄抬起又重重落下,在草地间留下由浅及深的印痕——那印痕越来越深,直至几匹马的蹄甲全部陷在湿润松软的草地里,再也走不动,在原地不甘地嘶鸣着!
“希律律——”
“咴——希——咴——”
整个车队因拉着板车的壮马停在原地,而亦跟着徐徐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马拉不动车了!”
“领主老爷,马拉不动仁钦赞巴老奶奶的车了!”
队伍里的侍从、奴隶们纷纷叫喊起来。
侍从们驱赶着奴隶,奴隶们簇拥在板车两侧,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喊着号子去推车,但那架板车依旧纹丝不动!
黑布帐篷里,明明已经变得瘦巴巴的仁钦赞巴,何至于有这般恐怖的重量?
十余个奴隶、侍从去推车,竟然都推不动?
人们惶惑不已。
天穹上,暗淡的月光也被黑云遮住了。
在侍从们、奴隶们的叫喊声中,乃康则家的长子‘敦弘’带着弥旺从前头的马车里跳了下来,在一众笃本师的簇拥下,径直走到载着他的奶奶的板车前。
不用他动手,笃本师们就挥舞着马鞭,将汇集在周围的肮脏奴隶赶到别处去。
敦弘留了几个侍卫在身边。
弥旺则看着黑布里若隐若现的仁钦赞巴尸身,沉声道:“所有奴隶、所有家门不净者、所有不供本教神灵者,都背过身去。”
话音落下,奴隶们纷纷转身背对着板车。
有几个侍从也背过身去。
见众人依言转身,敦弘才在弥旺眼神示意下,掀开了蒙在木框架上的黑布——
灯火映照下,祖母‘仁钦赞巴’的尸身已经挣断了脖颈上缠绕固定的草绳,她端坐在木框架里,黑布兜子落至她腰身处。
‘她’双手结卍字印,抬头闭目,面朝正前方的敦弘与弥旺,脸上的皱纹与尸斑、老人斑等各种斑块斑点尽数消失不见,一头原本苍白若枯草的头发,此下亦是乌黑发亮——‘她’好似已经返老还童,变得比敦弘、弥旺见过的最美貌的少女都更漂亮!
敦弘看着马车里年轻了几十岁的祖母尸身,一瞬间晃了晃神。
他随即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也不敢确定那浑身包裹白布、肌肤在灯火映照下皓白如玉的少女尸身,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祖母仁钦赞巴?
于是便要转身去请父亲过来辨认。
——他才转过头去,父亲乃康则已经握着《神典》站在他身后,眼神阴沉地看了看满脸色欲的敦弘,挥手将敦弘拨到一旁去。
乃康泽注目着木框架里盘腿端坐、面含笑意的少女尸身。
从那少女容貌的眉眼间,顷刻间辨认出,这就是他的母亲——仁钦赞巴!
“母亲!”乃康泽看着母亲年轻了几十岁的脸容,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悲,他向框架里的母亲尸身跪下,接着道,“母亲,为何走到这里就不愿走了?
是拉车的马颠疼了您?还是护卫们身上的臭气熏到了您?
儿子在这里,儿子给您拉车吧!”
说着话,乃康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