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应该不会再要她了。
所以我预备去和头人说说,把伦珠的名字勾了。
我一个人去和头人说,头人可能不会同意。
我和这个人去和头人说,他要是还不同意,我们就跑了。”
旦增内心显然不止一次地闪转过这样的念头,他一口气把话说出来,脸色没有变化,语气也颇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若不是在内心里酝酿已久,绝做不到这样平静。
拉姆听完旦增的话,就认真点了点头。
她看了苏午一眼,犹豫着道:“多个人也很好。”
苏午就此在旦增家中获得了一席之地。
几个人商定诸事后,外面天色已黑。
旦增提议趁着天黑时,与苏午前往‘智慧海’边,挖掘出他当时埋藏在那里的财帛。
苏午自然欣然答允。
他与旦增走到房门后,
旦增看了眼门外的情景——顿时刹住了脚步。
黑漆漆的天幕下,木石搭建的房屋外,一双双在黑夜里闪着亮光的、绿莹莹的眼睛就围在四周,密密麻麻连绵成片!
看到这么多的‘绿眼睛’,旦增吓得寒风耸立,踉跄后退了数步!
“怎么了?”那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却神色如常,看到他面上遍是惊恐,还向其反问道,“你不跟我去了吗?
不跟我去,我就自己去了。”
“不不不……”旦增连连摇头,见苏午神色平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其又探头往门外看去,又看见那四周围拢过来的绿莹莹眼目!
旦增勐地抬头看向苏午:“你、你,你看不到吗?
绿眼睛!
屋子外,都是绿眼睛!
今天还是别去了,今天太怪了!”
“我没看到有甚么绿眼睛。”苏午往门外看了看,转回身来,笑看着旦增,“你若是害怕,不愿意走夜路,我自己去也无妨。”
“不去不去。
你也别去——”旦增劝告苏午道,“今天不对劲,钱留在这里,不着急拿!”
苏午摇了摇头。
他未听从旦增的劝告,迈过门槛,走进了门外的黑暗里。
旦增跟着往门外看去——
又哪里能见到一只绿莹莹的眼睛?
这下子,他真以为自己眼花了,出现了幻觉。
但苏午此时已经走远。
他心里有些害怕,终究没有跟上去。
查旺村外的黑暗里,一双双惨绿的眼眸闪动着光芒。
低沉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一头头遍身伤痕累累、伤疤里生出惨绿眼仁的猊兽围在苏午左右。
远方,还有更多的猊兽奔腾而来。
群猊凑近苏午身畔,它们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啃咬苏午的身躯,腥臭的涎水从它们口中滴落,在大地上聚成一滩滩污臭的水洼。然而,每当它们的血盆大口真正临近苏午身躯时,它们却又各自止不住地呜咽起来,缓缓后退。
猊群不断凑近苏午身畔,
又不断从苏午身畔远离。
像是一股惨绿的浪潮在黑暗里翻腾。
苏午迈步朝前走着,领着群猊走近了他曾埋骨的‘智慧海’边。
精莲留下‘智慧海’三个字的石碑竖立在湖畔,那三个密藏文字里,显出至真至高的法性,彷若能烧尽一切的忿怒真意在文字中升腾,在苏午念头里化作朵朵燃烧的火莲——
“忿怒莲师。”苏午手指拂过那三个字,指尖便有朵朵红莲飘转,他喃喃低语着,“历史的惯性果然恐怖,精莲的禀赋亦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即便是将他重创至此般程度,他依旧未有停止过修行。
今下应是已将自身未被鲁母侵染的那部分,与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