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祭礼’的日子。
当时正因为每日食不果腹而发愁的你,便与父亲商量,将这个初生的婴孩送上祭礼,与其他人分享‘福神的鱼汤’,得到‘海神’——即你们所谓‘福神’的赐福。
你父亲与母亲当即都同意了——上一次的海神祭以后,他们都获得了巨大的好处,过了一段富足的生活。
不然不可能再诞育下你与你的妹妹。
但你兄长坚决不从,他抱着孩子偷偷逃跑——便逃到了这个井边——”
轰隆!
伴随着洪仁坤的言语声,一道雷光霍然扯破天野,映照出四下里苍白的一切!
周围诸村一个个村民,顶着被雨水洗刷干净的面孔,聚集在这座土坡周围,他们漫山遍野地站立着,皆将阴森的目光投向土坡上的外来者们!
“当时你追上前去,你的父亲从另一个方向包围了土坡。
绝望的兄长抱着婴童,跳入早已干枯的井中。
——他后来连同那个婴童又被打捞上来了,从那以后,你的兄长便变得木讷沉默起来,而你的妹妹,终于还是被送上了海神祭礼。”洪仁坤面色冷淡的言语着,他的目光从失魂落魄的勇次郎身上挪开,转而看向周围聚集的诸多村民,接着道,“其实你们并非是因为‘饥荒’逼迫,才不得已举行那吃人的祭礼——
那海神祭,在你们的村庄中,已延续了不知多少年月。
它是一个固定的仪轨!
你们祭祀着吃人的邪灵,亦将自身变作邪灵的拥趸,乃或是成为邪灵本身——你们从根源上就带着无法抹除的恶!
今下又快到你们所称的‘福神祭’的时候了罢?
津一郎之妻已经连续数个月未来月事,她以为自己又一次孕育了一个婴孩,正等着食用那鲜美的‘福神鱼汤’……
可惜她这次赶不上了。
你们也赶不上了。”
嗡!
洪仁坤话音落地之际,如海潮般奔腾而来的海鱼腐臭味里,夹杂着丝丝缕缕如附骨之疽般的诡韵,从那些村民头顶上飘散而出——那些丝诡韵聚集愈来愈多,愈发浓烈!
村民们的五脏六腑腐烂,他们的皮肉越发肿胀,变作一具具溺水之尸。
而这些溺水尸体上,却俱顶着一颗颗干瘪的头颅,无数头颅随一缕缕诡韵牵引聚集着,变作了一道梭形的阴影。
这道梭形阴影托举着无数颗密密麻麻的头颅,那些头颅长在梭形阴影的背脊上,就好似长在癞蛤蟆背上的脓包,又像是生在鳄鱼背上的筋纹甲胄——梭形阴影托举着无数干瘪头颅,倏忽间往虚空一撞!
它撑着那浓郁诡韵,往那另一个世界潜游而去!
鉴真在此时高宣佛号:“众生无边誓愿——杀!杀!杀!杀!杀!
烦恼无尽誓愿——断!断!断!断!断!
法门无量誓愿——破!破!破!破!破!
佛道无上誓愿——灭!灭!灭!灭!灭!”
佛号声中,暴烈的执念从鉴真眉心之中奔腾而出,绞缠着无形的天理神韵,化作一道道漆黑锁链,缠缚在鉴真身形之上!
而鉴真的身形却在执念喷薄之际,变得越发虚幻!
身披血红袈裟、浑身漆黑又虚幻、遍身缠绕锁链的‘漆黑地藏王佛’端坐于虚空当中,那狂烈执念掺混天理神韵演化的一道道锁链,尽皆朝这尊‘地藏王佛’的口中钻去!
地藏王佛的头颅在诸多锁链充塞之下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青筋暴起,勾连形成一张鬼脸!
巨大的鬼脸地藏张口就啃咬向了那如鳄鱼一般游入另一方世界的厉诡!
“你也想去彼处世界看看?”陶祖看着鉴真化作恐怖地藏,意图将那梭形厉诡吞入口中,他扬了扬眉,忽掐指决——
陶祖在这土坡上,刹那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