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不知所踪。
但此地矿脉终究留了下来。
我此前拟令函工精筑甲片,送至诸寺院,令诸僧为甲片日夜加持愿力香火,使之具备神异——当下有此地矿脉,可直接从此地采掘矿石,以此颇有神异之金铁,铸成甲片,送往诸寺院进行加持,所铸出甲胄之威能,必然更胜一筹!”
“好!”玄宗皇帝点了点头,“我令工部召集百余函工,充入不良人之内!只要是对镇压天下厉诡有利之事,你尽管提要求,朕皆全力满足。”
“陛下不妨召天下有诗画才学之辈,培养作‘函工’,如此或能更快使‘生人甲’铸炼完成,尽早问世。”苏午直接道。
玄宗皇帝闻言,面色一滞,对苏午提出的请托感到为难。
所谓‘函工’,又称‘函人’,即锻造甲胄的工匠。
在今时工匠之业,皆系贱业,有诗画才学之辈,无不有志于功名,施展抱负、报效君王才是他们的最大追求,令他们去作函人这等贱业,他们只怕多会当场愤然辞官而去,以为圣人折辱了他们。
苏午如今久经历练,也非不通世情之人。
他早知这个要求会令玄宗为难,只是话锋一转,又道:“可许以‘翰林待诏’之职,以‘应和文章’之名,将之暂调于不良人中。
此后诸事,由我来协调。”
玄宗皇帝于开元元年之时,已然设下‘翰林待诏’之职,今下听得苏午提议,其沉吟良久,点了点头:“如今朕身边亦有几位颇擅丹青书画之大家,其中有一位,名作‘吴道子’。
待朕躬回去以后拟个由头,把他送到不良人那边去。
你莫要轻慢了他。”
吴道子?!
一听此名,苏午顿时心神震动!
生人甲之源流,必由唐时某位不良帅与其一位画师好友共同钻研而成,而生人甲之上须要纹刻的‘入墨图’,在后来发展至顶峰,乃至东传东流岛中,与‘吴道子’关系匪浅!
苏午如今犹然记得,东流岛所称最为神异的入墨图,即是吴道子绘就的‘地狱变相图’。
吴道子绘就了诸多神魔题材的入墨图,在唐时流传极广,只是不知因何原因,在后世失传,只留下种种神魔画卷,不复入墨图中特有的神韵。
如今若能请来这位‘画圣’,‘生人甲’的问世必将大大加快!
“多谢陛下!”苏午立时向玄宗皇帝躬身下拜,将这件事情首先敲定了下来。
玄宗见苏午面有喜色,亦跟着笑了笑。
吴道玄之名,在今时已有流传。
他只当苏午是早知此人声名,今下终能得见此人,是以‘见猎心喜’。李隆基未就此事多言语甚么,于他而言,吴道子虽擅丹青画作,但也终究只是个画师而已,天下间画师不胜枚举,他也并不在意自己身边少这一个。
玄宗与苏午往陵墓外行去,甲士簇拥在二人周围。
走出那阔大阴冷的陵墓之时,玄宗眯眼看了看四下在火光映照下,有些色彩斑斓的钟乳石笋,乃道:“那茅山宗师叶法善,在你与罗公远斗法过后,即从长安离开,远赴茅山而去。
而今已经返回长安。
他往茅山宗坛而去,想来与你重挫了罗公远,废去其修为之事,有极深牵连,此次回到长安,应该请来了一些帮手。
譬如而今茅山掌教大宗师‘含光子’。
待你离开长安之时,李含光或会在城外等候。
来者不善,你须小心应对。
——一时胜败也作不得数,你纵败在他手里也无妨,朕已认定了你来做这‘玄门都领袖’,不要因这一时成败,断送了自家性命。
留得青山在,才是最要紧事。”
玄宗言语毕,拍了拍苏午的肩膀,被一众甲兵护拥着匆匆而去。其哪怕亲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