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9、问鼎(三)(1 / 4)

尚庸借助这般‘脉搏",仿似看到了一个高大雄健的青年男人,又好似看到了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以及……他在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那位‘不良帅"的身影——

诸般光怪陆离、互相之间好似无有关联的气象,在尚庸心神间一一划过,最终又沉淀成那坚实平顺、雄盛强旺的‘脉搏"。

尚庸因陡见到那不良帅的身影,于诸般气象中化现,而生出不祥预感的心神,此下跟着变得安定。

他心中已有了成算。

劫运痕迹、天星运转、天息脉络等种种气象,依旧勾连着尚庸的心神,尚庸抬眼看向对面那高大青年人,却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几要呼之欲出。

「如何?」那青年人向尚庸问道。

尚庸定了定心神,再三确认了自己探得的天息,向苏午回道:「依贫道之观见,今时天息平顺而强旺,诸般诡相、灾相、恶兆尽皆消寂,天脉贯彻始终,此即是‘大治"之相!

这般天息应在此地,说明这渭河之畔的百姓,必将迎来风调雨顺,无有灾厄的一载,乃至数载!」

「大治之相……

阁下已经确定了么?」苏午似笑非笑地看着尚庸,复向对方问道。

尚庸见到苏午面上神色,他心下紧张,再以心神感应那般‘天之脉络"——平顺雄健的天之脉络,尤在他的心神之中映现,他由此定下了心,眼神坚定地向苏午说道:「贫道已经确定。

今下就是‘大治之相"。」

「好。」苏午点了点头,他随后扬首望向苍穹,道,「阁下应当是看错了——今下天象,分明是‘大辟之相"。

如人受斩,身首分离。

天之大辟,则指此天断头,或就此崩灭,或另有新天,换了人间——」

「不可能!」

尚庸一扬眉毛,无比笃定地否定了苏午对于天象的探测,他今下怀疑,对方对于‘天象考究"根本一窍不通,否则不会做出与他的推演大相径庭的另一种推测!

他也算在‘探问天息"一道上修行多年,今下对天脉的探查,纵然会有些许纰漏,但探查结果与天象呈现的真实情形,必也相差不了太多——而胜负大多在这相差毫厘之间作出区分。

可今下那位张真人,对当下天象探测的结果却是‘大辟之相"。

‘大辟"与‘大治"何止是相差毫厘?

简直根本就是天壤云泥之分别!

大辟者,五刑之中‘断头"之刑,大治者,政修治明,局势安定——两种天象呈现出来的天脉截然不同,今下尚庸探问到的天之脉络气息,却根本就不是大辟的天象!

这次探问天息之试,却是他赢了!

除非那张真人有能耐叫天换颜色,呈现‘大辟"之相——但这种事情,比之同一种脉相被人诊断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病症"更离谱!…。。

对尚庸打断自己的话,苏午亦不以为忤,他转眼笑看着尚庸真人:「尚真人看来是觉得我探问得错了。

不妨请尚真人再探问一番,看看今时天象,究竟是如你所说,还是如我所说?」

「真是真,假是假。

真作不得假,假亦作不得真。

此次探问天息之试,却是阁下输了——」尚庸高扬着头颅,斗志昂扬,志得意满,他一手掐了个指决,一层若轻纱般的清气便自他周身孔窍符箓之中发散开去,弥漫于周天之间,将那原本无形无质、

不可被人观见的天脉,呈现在了群道眼前——

天脉丛丛发散,汇向顶端主干。

主干在此时已被截断,主干一断,如人断头,生机顷刻消散,所有支脉纷纷枯萎颓靡!

这就是大辟之相!

这是无有异议的‘大辟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