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身法相"来应对,钟离权落败之时已近。
圣人今下还未有旨意传来?」
高渺不经意地看了身后一眼,像是在等待来使传来圣人诏旨,他的目光在身后青衣小吏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刹那,口中道:「汉道士的玄玄道身已然困住张午,而今分明是张午身临险境。
传闻此‘玄玄道身",蕴有‘太上大道君"的‘太上大象灵宝",所谓‘灵宝",在天即灵,在地为宝,而道生万物,万物存身天地之间,此‘太上大象灵宝",实指‘万物根种之道"。
今下汉道士玄玄道身法相禁锢住那张午的身躯,正说明张午的‘根源本因之灵宝",已被钟离权的玄玄之道包容掌握住了——他连自身修行根源本因都被拿捏,想来此下就要到胜负将分的时候!」
高渺在‘胜负将分"四字之上加重了语气。
他并未直称张午、钟离权哪一方会获胜,但话中之意隐隐偏向钟离权这一方。
王充掌玄甲军,高渺乃宗正寺卿,二者皆有种种修行在身,他们虽不非此岸上的人,但俱能接触到种种修行秘闻,对于存身至今的钟离权之种种修行,显然甚为清楚。
然而对于不良帅张午,他们的了解便又未免太少——二者方才停住话语之声,那临于不良人馆舍上空的玄玄道身法相中央门户之中,‘张午"自身陡生变化——
苏午感应着自身血肉心灵、种种修行,皆牵连上了那奇诡莫名道韵交织形成的大网,他又有一种感觉,好似自身一切种种,其实本就与那奇诡道韵之网牵连着,自身骨血修行根源,似能于一根根网络尽头找到答案——此般奇异感觉,令苏午蓦然想起了另一个隐秘存在——元皇。
季行舟久修元皇道法,曾向苏午提出过自己的观点,即天地万物皆有所宗,小到人体内一滴血液,大至一座巍巍高山,皆有其最源头,有其宗长,而这位诸天万灵万物的宗长,他称之为‘元皇"!
如今苏午自身一切种种,皆与钟离权以玄玄道身演化而来的奇诡道韵紧密牵连,顺着这奇诡道韵尽可寻得其之所宗——这奇诡道韵的尽头,莫非就是所谓‘元皇"?
他心念微动,并不抗御这奇诡道韵缠绕自身,更不在意玄玄道身勾召三昧真火、太阴真水炼烧自身,只是以自身一缕气韵,循着那奇诡道韵交织而成的无形网络,去向这张无形大网的源头游曳而去!
性意一息万千转!
仿似无边无际的奇诡道韵之网,却在此刹那间被苏午心意漫淹过——
在这奇诡网罗之外,苏午看到无数天理神韵相互交织缠绕,覆盖在一颗‘鸡卵"之上,化成了那颗‘鸡卵"表面类似脸谱一般的图案。
那颗‘鸡卵"落于渺渺无余之天中。
苏午感应着那‘渺渺无余之天"中流转的气韵,一刹那确认——此处即是‘天根"扎根的那片虚无之天!
而这颗表面有天理神韵交织形成的脸谱图案的‘鸡卵",苏午亦在初次将季行舟带出‘元皇庙"之时见到过!
这颗形似鸡卵的物什,莫非就是‘元皇"本身?!
他一念及此,在这刹那陡然‘看到"——那颗‘鸡卵"表面覆盖的无数天理神韵,实则是无数道幽深的裂缝。
‘鸡卵"内部的蛋液早已顺着无数天理神韵划刻的裂缝,流失了个干净,不知所踪。
但这卵壳却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天理神韵裂缝之下,卵壳之中,隐有另一种深彻、本源的诡韵流转而出,浸润了那无数天理神韵——
那般诡韵,大象无形。
正因它无形无色无质,所以哪怕是浸润了那无数天理神韵,亦可以使无数天理神韵保持原貌。
只不过,今下这些被大象无形之诡韵浸润的天理神韵,纵看起来是原本模样,又是否真是本初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