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午位居三甲,领‘玄门都领袖’大位,总理阴阳,决断天下法脉,治天下诡。
……
原本的‘不良人公署’,自圣人下旨以后,再度扩建为‘玄门公署’。
玄门下设镇诡局、神工局、诡狱三大机构,诸不良人尽皆并入三大机构之中,彻底转为玄门中人。
自‘神工局’掌握‘生人甲’的铸炼技艺渐于天下之间传扬开来,天下之间,诸多民间教脉弟子竞相来投。
公署之前,门庭若市。
此时,玄门前院之中,某间静室之中。
苏午于主位正襟危坐,在他下首左右两侧,一个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各自安坐。置身于众女簇拥之中,苏午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变作了一具木雕泥塑,自身气息收敛近乎化无。
但他是此间丹加、鼎灵、江莺莺、晴子、平灵子、卓玛尊胜等一众女子眼神流连的主要目标,今下纵能将自身气息收敛化无,却无法隐去自身的存在——如此反因众女目光大都集聚在他身上,而更凸显出了他的存在感。
他便将目光投向眼前桌案,细细观察着桌案上的每一道纹理、每一缕雕纹。
“尊者而今气韵,正似一尊泥塑木雕的古佛一样。
好似深具佛性,实则五脏六腑之内都填满了泥土与木头,心是实的,如何能性意空空呢?”
坐于右侧首位的丹加看了主位上的苏午一眼,鼻翼间发出一声轻哼,扬起白玉似的下巴,笑吟吟地向苏午问道。
她话中嗔怪之意分外明了,而今看似是与苏午讨论佛法修行,实则是借机嗔他在此般场合如同一块木头,在此般场合不发一言。
与丹加对坐的鼎灵瞥了她一眼,忽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霄水在瓶。
譬如修行——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
有人心性不空,不能清净,自不知天地悉归在此,从未移转。”
闾山真人此番论道之音,话外之意即是讥诮丹加,高深境界修行从来都在彼处,不曾移转,而丹加没有慧眼,心性不能清净,所以参悟不透,所以看师兄苏午,会觉得他只是一块木头。
实则真正的榆木脑袋、肉体凡胎,正是丹加自己。
丹加闻声转头,美丽面孔上笑意依旧,向鼎灵问道:“道士心性清净,‘太上忘情’了吗?”
“道可寄托天地万物,亦可悉归自身。
一切自然,万般种种,有情忘情,都可以为‘道’,未必一定须要‘太上忘情’。”这时候,鼎灵还未开声言语,一直与井上晴子坐在角落的江莺莺忽然怯怯出声。
她神色胆怯,但口中吐出言辞却颇为流利,颇有条理。
鼎灵听其所言,看了江莺莺一眼。她不知是想到了甚么,看着江莺莺的眼神有些复杂。
‘安坐’主位的苏午眼看在场众女就要展开一场道法辩论,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眸,往静室门口看了一眼。
他今下不仅邀请了众女,更邀请了陶祖、鉴真、洪仁坤、季行舟等人。
然而众女早早聚集在此,陶祖、鉴真等人却迟迟不见影踪。
没有这些人在场,他对当下局面,已然力有未逮,招架不住。
“祖师。”苏午向静室门口唤了一声,他一开声,便压住了室内渐渐火热的‘论道氛围’,“既已来到门外,为何不入内相见?”
门外。
陶祖左手拉着鉴真,右手拽着季行舟,与洪仁坤互相挤眉弄眼。
“快听快听,她们马上就要自相残杀了!”陶祖幸灾乐祸道。
洪仁坤根本无法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咧着嘴大笑不已:“从前哪能见过苏午这般模样?
哈哈!
合该他有此劫!
就要叫他狠狠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