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尊赤金巨灵,这尊巨灵高举十字利刃,旋身而起,挺身而斗!
天地虚空间,传遍了他的怒吼声:“苍天无道,可杀!”
轰隆隆!
虚空中,陡现十字巨电!
如蛛网般盘绕的天根,在这一剑下被绞断无数!
赤金巨灵浑身淌落滚滚阳神气韵,阳神气韵浇泼于黄金十字上,更助长了它的气焰!
所有寸断的天根纷纷沉入元河,元河之中,又游曳出更密集的天根,从四面八方缠绕向立于中央的赤金巨灵——他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竟令那无数天根都一时间有手忙脚乱,招架不急的架势!
但陶祖在汉时已经死过一次,今下只是风烛残年之身,纵能一时爆发当年勇,又岂能一直维持此般状态?
一刹那间,他斩碎了所有缠绕而来,试图禁锢住他的天根。
一刹那后,元河之中更多的天根纷纷而来,又一次缠绕上了气力不支的陶祖身躯,将他完全禁锢住。
元河之中涟漪依旧,天地间风声忽来。
一切种种与先前似乎相比,似乎全无变化。
陶祖与洪仁坤的抗争,好像只不过是作困兽之斗而已。
那道‘苍天敕命’,更不曾在陶祖这一瞬间爆发全力之下,被陶祖震灭,它悬在陶祖头顶三尺之处,像是插在囚犯颈后的‘秋后问斩牌’。
忽然,那些耸立在天地尽头,环绕着这片天地的巍峨影子重叠为一,它们像是这场争斗的看客,又似是刑场上的监斩官,随着这诸多巍峨影子叠合为一,一道道紫籍符箓勾摄着天理神韵,降授于那些牵扯着一道道天根的白色影子上,那些白色影子面目不再模糊,它们变作了一个个面容不同,身形不同,性别不同,但皆披覆着漆黑甲胄的‘人’。
这些原是渡河失败者之遗骸的鬼祟,得授紫籍符箓以后,摇身一变,化作了‘天道监斩兵将’,它们漆黑的甲胄之后,托着血红的披风,披风上勾画着一个个涵义为‘斩’字的云芨符箓!
诸天监斩兵将或奏响法螺,或吹笙箫,或叩铙钹,或打锣鼓,此诸般乐器齐奏之下,天地之间却未有半点声音传出,只是山间野树草木一时枯败,山下河涧结起冰层,于林间追逐躲藏的野兽虫豕尽皆死绝了——万物末劫,天地大辟的死寂气韵纷涌而出。
于此般万物末劫的死气之中,诸天监斩兵将又列起一字长蛇阵,在它们勉力撑起的背脊之上,一柄巨大的、表面遍布天理神韵雕刻而成的脸谱纹络的斧刃平躺着。
苏午一见那表面浮现层叠脸谱纹络的斧刃,心识间顿时浮出此斧真名:“钁天大斧!”
他心中念头一息消寂,跟着就感应到令他颇为熟悉的气韵临于此间。
那般无有来去,仿似不落因果的气韵,正属于‘想尔’。
从元河之中攀爬而出的残缺者们,一朝得授的‘紫籍仙箓’,亦来自于‘想尔’,它与‘苍天’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也或者说,它本就可以作为苍天的某一面而存在,不然也绝无可能险些建立‘天庭’!
自天意之间垂下的想尔气韵,化作了一只纤细稚嫩的手臂。这只手臂捉住了镢天大斧的斧柄,那镢天大斧在似属于孩童的小手里,便也变得如同一件精巧的玩具斧头一般了。
只是天地之间,万物萧杀,尽入末劫的死寂不曾消去。
所谓玩具一般的小斧头,亦有一瞬斩灭陶祖所有生机的威能。
稚嫩小手提着玩具似的斧头,戏谑似的将那斧头丢了下去——天地之间,不见斧影,那先前吹吹打打引来镢天大斧,将这天道之斧扛在背脊上的诸天监斩将兵,于一刹那间,体内喷涌万类萧杀的死气,在这般死气肆虐下,它们首先身形四分五裂,再度沦入元河之中。
下一刹那!
万类末劫气就从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