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5、食物链(2 / 4)

盯着全羊,开声说道,「祭祀前,烧龟甲占卜,龟甲曰"吉",可行祭祀。

祭祀后,龟甲曰"凶"。

你在祭祀中,以我家神挑衅他神,令这场祭祀,由吉变凶。」

壮语气平淡,简单地将事实陈述了出来。

全羊瑟瑟发抖,根本无法辩驳,只是祈求地向壮说道:「阿衡,让我活命,阿衡,让我活命!」

阿衡不为所动,他只向台下的甲士使了个眼色,甲士们便扑上台,浑身流淌着祀余的气韵,将那贞人傩按倒,拖下了祭台,拖拽至一口殉坑前——这口殉坑比其他殉坑小许多,只能容一人葬身,其实正是专门为贞人傩全羊所准备,大氏族的每场祭祀,主祭总掌最高权柄,同样也必须承担最高的罪责。

所以每一场祭祀之前,都会卜算好方位,挖好主祭的殉坑。

一旦祭祀不利,主祭便须"以全占卜"而殉。

「让我活命,让我活命!阿衡!」

被拖到殉坑前的全羊浑身颤栗起来,他猛烈地挣扎着,血肉性灵中央的傩亦蠢蠢欲动,一缕缕灾晦不祥的气韵从他体内流淌了出来,反而压制住周围那些士卒们身上的祀余之气。

这时,阿衡走近殉坑,他身上散发出的、逐渐纯粹的诡韵,一刹那就压制住了全羊体内之傩散发出的气韵。

他是氏族的主人,掌握整个氏族的最高权柄。

祀与戎之权柄集于一身,天然就对氏族里的祭司们有压制力,所谓祭司,只要不入"天婢傩"、"天臣傩"之列,就休想挑战他们这些王朝阿衡的威严——而天婢傩、天臣傩,于大王而言,亦只是奴婢而已。

大王本身已经是"天帝",为臣为婢自须俯首低眉!

「你该死,以"凶"死。」

白发老者冷冰冰地看着下裙衣衫被尿液浸湿的全羊,他从身边的甲士手中拿过两柄短戈来,命人除去全羊胸前的衣裳,而后将双戈自全羊两侧肩膀斜划而下——一股股鲜血从刀刃切割出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全羊遍身上下!

他的内脏从交叉的伤口中拥挤了出来,上满还沾着些粉红的泡沫!

全羊当场就死!

阿衡令士卒将之置入殉坑中,其胸前交叉的伤口,及至围拢的殉坑,正成了一个"凶"字!

做完这些,阿衡壮走向那些跪在殉坑边的奴隶,他朝看守奴隶的甲士们随意摆摆手,甲士们收起兵刃各自散开,只留那些奴隶茫然无措地跪在殉坑旁,眼看着阿衡走近,一缕缕诡韵从他身上发散出,卷起了离他最近的第一个奴隶——那奴隶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来,浑身僵立着,一根根骨刺从他周身骨骼上疯狂生长出,转眼间刺破了他的五脏血肉皮膜,将他变成了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

这个奴隶,就此死在了阿衡壮体内"神"渐成的死劫规律之下!

壮试图通过将更多人杀死在自身神灵逐渐成形的死劫规律中,来令神灵将那双混沌形的牛脚也彻底化去,转而为"帝阿衡神"!

众多奴隶眼看壮一眨眼就令一个活人变成死相恐怖的尸体,顿时挣扎着爬起来,四散奔逃!

看着这些狼奔猪突的奴隶,壮神色不变。

诡韵如潮水般一层层从他身上弥漫出,往四面八方扩散——那些奴隶逃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诡韵漫淹过来的速度,几乎就在这顷刻之间,诡韵席卷此间平旷的土地,将所有奴隶笼罩其中!

奴隶们沾染上这般诡韵的刹那,便纷纷瞳孔颤动,口吐白沫,有立时昏厥的征兆!

正在此时,一阵阵车轮轧过泥土的声音在壮身后响起,一驾驾战车出现他的身后,为首战车上的甲士目视壮的背影,扬声说道:「阿衡壮,王有令!」

听到背后的声音,壮犹豫了一刻。

之后,他还是自身播散出去的诡韵徐徐收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