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别的折儿吧,您非要用这法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受不了啦,以后可有得受了。”
老爷一掀被子下了床,汲上鞋活动活动腰腿,松泛了才回头说:“别的法子得费多少功夫?那武田太郎又精的猴似的,这法子多好,既省事又管用,任他武田太郎如何,总不能让一舌头都不听使唤的人出头露面吧。”
轻寒无奈的笑了,坐在绣凳上看着父亲在地上各种姿势,又是仰脖摇头,又是伸腿踢脚,舒展双臂,上下左右晃。啧啧,这姿势哪里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整个就一长不大的孩子。
看着看着,轻寒眼眶就有些湿润。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着调的人,半辈子遛鸟逗狗斗蛐蛐的父亲,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相信儿子。尽管知道,这样做也许会给耿府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依然义无反顾的站在儿子身边。这也许就是祖父说的,耿家人与生俱来,骨子里带着的气节和忠诚。
轻寒低声轻唤:“父亲。”
老爷回头看一眼儿子,嫌弃的挥挥手说:“得,我这儿没事,这就要歇了。你要做样子就去门外守着,别打扰我睡觉。”
轻寒刚被煽起的那点子情绪瞬间就收回去了,起身笑着说:“我去耳房,有事您吱声,儿子立马进来。”
“得,安心睡去,明儿还得应付武田那孙子,精神差了那不行。”
老爷说完自个儿就赶紧上床,拉好被子闭上眼睛。
轻寒仔细替父亲掖掖被角,好笑的看一眼老爷子眨动的睫毛,关灯出门。
裂石响惊弦三月天